第135章 见证[第1页/共4页]

周翡又道：“霓裳夫人曾经说过，所谓‘海天一色’，并没有甚么异宝，只不过是一个盟约。”

她脱力地今后退了几步，背靠在一棵大树上，又顺着树干滑到了地上。

对了……另有阿谁捐躯救她的药人。

周翡张了张嘴，但受伤后嗓子有些肿，她一时没发作声来。

“大抵吧。”木小乔道，“那姓柳的肉球出身泰山，我与泰山派素有龃龉，便没露面，没想到他们打得那么热烈，竟然叫殷沛无声无息地跑了……咦？这是……”

封无言最后撬开了药人的牙关，将戳在他眼中的铁笛拔了出来，用力过猛，将他脸上的铁面具和几颗门牙一并掀飞了，暴露上面血肉恍惚的一张脸。

周翡听了这番不要脸的标榜，实在哭笑不得，便重重清了一下嗓子，哑声道：“你如何不说本身还吃斋？”

以周翡现在在破雪刀上的成就，本是不必怕木小乔的，可这会她一身重伤，刀还在别人手里……就不大好说了。

周翡道：“以是当年山川剑被郑罗生拿去，霓裳夫人也并未出面去追？”

周翡年纪渐长，经历渐深，很多事不必再像之前那样非得条分缕析才明白，内心模糊明白朱晨为甚么帮她。她微微抬头靠在冰冷的树干上，感受周遭夜风好似不堪重负，将散在此中的水气沉甸甸地坠成露水，漉漉地压在她发梢眉间，她内心浮起万般滋味，不算惊涛骇浪，却也百转千回。

木小乔这句话语焉不详，内涵却非常丰富。

“你不消那么严峻，”木小乔一边用脚尖将封无言的尸身翻过来细心察看，一边头也不抬地对周翡说道，“我不杀女人。”

木小乔竟未起火，安然道：“不骗你，我确切不杀女人——只杀男人和丑人，其貌不扬的在我这里不能算女人，杀便杀了。”

周翡本来就不善于打机锋，立即就坡下驴，直言道：“以是朱雀主也是‘海天一色’的见证人。”

直到冗长的一宿畴昔，她才被刺破天宇的晨光惊扰。

“一群大傻子立的誓约。”木小乔道，“两边相互不信赖，便找了一帮两端拿好处的见证人——比如我，一边给我的好处是承诺帮我查一个仇敌的身份，另一边承诺帮我离开活人死人山。”

殷沛抢度日人死人山，其恶绩比之前的四大魔头加起来都更上一层楼，死在他手里的无辜不计其数，一个小小的镖局，家道中落，畴昔便要靠凭借在霍连涛部下才气勉强度日，夹缝求存，与无根之草没甚么别离，想必在如当代道，便是一夜灭门，也没人会惦记取给他们伸冤报仇。

他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伸开的唇齿间还挂着些许血迹，丑得非常骇人。

木小乔看了她一眼，笑道：“想问甚么直说，我才不管甚么誓约盟约限定，我想说甚么便说甚么。”

周翡试图将各种事端理出个前后层次来，不料越想越胡涂，只好怠倦地闭了眼，任凭认识长久地消逝，靠在树干上半晕半睡着了。

木小乔拢了一把鬓角的乱发，说道：“我来瞧瞧阿谁铁面魔，传闻那小子就是殷沛，山川剑鞘也在他手上？”

木小乔“啧”了一声，脱手从封无言背后抽出了碎遮，摸出一块细绢，将刀柄和刀身上的血迹擦干。

周翡想了想，游移着摸索道：“恕我痴顽，没听明白……朱雀主帮霓裳夫人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