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风云开阖[第2页/共6页]
“本日在京兆尹府多有获咎”,本日还在朝堂高呼“其罪当诛”之人,现下竟拱手向樊宁道歉,态度非常谦恭,“高某乃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得已而为之,但愿……安宁公主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谅解我们的掣肘与不得已罢。”
陶沐隔着白布拿起那袖剑,揭示给世人:“各位请看,这袖剑的锋刃上模糊发绿,应是淬了一些土毒的,这类土毒染上血必会留疤,是为了让山民警戒曾受过人进犯的猛兽,特地研制的。”
“你说你是染了风寒,可有郎中给瞧的方剂?”李弘问。
薛讷说话间,陶沐端着个木盘走入堂来,盘中放着两柄飞刀,围观的百姓有人识得,大声喊道:“这是射虎刀啊!”
“臣觉得,接下来只消请刑部遍访都城内的胡人寓所,扣问是否有看到与那保卫长身量相仿,且耳根留有此刀所伤的疤痕之人,便可破案。已有了这般证据,莫非还不算明证?”薛讷反问道。
高敏轻笑着,一副不觉得然之态:“戋戋传染风寒,便可说是证据吗?薛御史怕是太太草率了吧?说不定如果樊宁前一日来,案发的时候也会提早一日也未可知。”
没有人证,便没法辩驳高敏,薛讷无法慨气,悄悄摇了点头。高敏的推论绝算不上无懈可击,只是操纵了民气的好恶,设下骗局罢了。可惜大唐律法并不但看谁的推论更加完美无缺,更要讲究实证,而实证中更以人证为首要。若薛讷想真正为樊宁洗清委曲,必须得为樊宁找到足以证明她明净之人,或是令保卫中的内应本身暴露马脚。
田老夫在后堂已听到了薛讷的话,小步仓促上堂,噗通跪倒,呼天抢隧道:“殿下,冤枉呐!那几日老朽焦急抄书,过于疲累,加上气候蓦地转凉,这才染了风寒。若要是以就被科罪,真是冤枉,冤枉啊!”
小小的水珠落在薛讷长长的睫上,他的神采看起来有些惨白蕉萃,不知是因为三日不眠不休的怠倦,还是亲目睹樊宁被刑部押走,肉痛郁结,他抬手抹了一把脸,这才发明落雨越来越大,街面上已是空无一人了。
“是我们老迈”,王五回道。
“好,那么题目来了”,高敏边说边踱步,周旋在世人之间,“既然保卫长未被更调,且一向跟着那些和尚们,那么试问薛明府,那些所谓的假和尚是何时将放火所需的芒硝、昆仑黄和甚么锡镜等物从木箱中取出,又是何时将三楼的大铜鼎吊起的呢?”
“谢殿下”,高敏抱拳一礼,背手道,“带人证!”
薛讷所说,俱为究竟,故而高敏也没法否定:“薛明府所言不虚。但仅此一条,只能证明有人能够提早得知二人前来的时候,并不能证明有人能够摆布樊宁的行动。且薛明府所言,相称于直言朝廷命官是同谋,兹事体大,臣没有实据,不敢如此思疑。”
“高卿,你可同意薛卿所言?”李弘问道。
薛讷明知高敏的话中埋没圈套,但在此事上他态度奥妙,没法否定,只能回道:“是有此事,但这也不能证明……”
“薛明府此言差矣,鬼市的犯警之徒浩繁,为了财帛杀人越货的亦不在少数。这些人一贯不尊国法,觉得本身所做之事神不知鬼不觉。即便樊宁那几个铁杆长得奇形怪状也无妨,只消另找几个身材普通点的就是了。薛御史既然对峙有第三股权势参与,无妨说说这假定的凶手如何像把持傀儡普通把持樊宁的行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