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折腾[第1页/共2页]
封敬亭扫他一眼,“甚么事?”
记得上回郭文莺是给他刷鞋来着,上上回是刷马桶,再上上回是刷马,再再上上回是干甚么来着?
郭文莺本日是有求于人,不敢猖獗,只得收了口,乖乖等着。内心暗自揣摩着那天的虫子,他不会再抨击返来吧?越揣摩越没底,头垂更低,更谨小慎微了。
等了好半晌,也不见他抬眼,干站着倒也不感觉腿酸,就是脸上堆的笑容有点撑不住了。
这话完整把封敬亭惹毛了,他咬牙道:“是本王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妈了个巴子的,他还想问是谁把他往死路上逼呢?
郭文莺见他怒了,仓猝跪下,“王爷,我错了,一时情急,口没遮拦,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这回吧。”
“不是有你这个军需官呢,来问本王做甚么?”
大帐里,封敬亭本日穿了身家常衣袍,半旧的月白直身,用青丝绦松松结着,正立于书案前低首看着甚么。
郭文莺微微一怔,随即忙接口:“我来,我来,我来帮您打扫。”
想到三年前在庄子里他把郭文莺拐来时,暴露的阿谁笑,忍不住恶寒一把,王爷抓鸡的本领,更见工夫了?
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模样,郭文莺内心这个气啊,就晓得他会这么说。她是军需官不错,他还是西北雄师元帅呢。
“王爷,军中粮草供应跟不上,兵士们将近没粮可吃了,你看看能有甚么体例?”郭文莺笑眯眯道。
“让他一会儿再来吧。”
“不铛铛吧?”他状似心疼部属,内心却想着那天满帐的虫子,真是吓得他谨慎肝乱跳,这会儿就想如何折磨人了。
王爷也是,好歹一个郡王,恰好整天跟个军需官过不去?常日也没见他跟别人这么叫真过。
内心愁闷着,脸上笑容却更盛,“王爷您看,这顿时要兵戈了,总不能让兵士们都饿着肚子上疆场吧?咱得想点体例啊!”
封敬亭哼哼两声,前次进京他在朝堂上大放厥词,把户部、兵部都获咎了一个遍,对着六部官员大声喝骂,“你们这些在朝当官的,一天到晚的喝酒吃肉泡娘们,可知前术兵士难以充饥,是饿着肚子上疆场吗?他们饥饿难耐,只能喝瓦剌的血,吃瓦剌的肉,一刀捅畴昔,拖的肠子都出来了也不肯松口,这是多么的惨烈。你们这般作为也不怕做恶梦,几千几万没了头颅,肠流满地的兵士寻你报仇吗?”
“王爷?”郭文莺摸索地叫着。
他这话当然是胡编的,兵士们再饿也没到喝人血的境地,不过南齐人最信鬼神,他说的过分凶恶,终究把那帮唧唧歪歪的朝臣们镇住了。厥后还是老天子‘仗义’,让他挨了一百棍子,才总算把粮要返来。固然那一百棍最后是找了二十小我平摊的,但到底有几棍子打在他身上了不是?
他皱眉,“去给我打盆水来。”
成心顶两句,又想到上回他为了征粮,被老天子拎归去骂了个狗血淋头,杖责一百棍的事,满肚子骂人的话也不美意义骂出口了。
过了一会儿,齐收支去,拿眼多瞄了她几下,那眼神带着控告,似很不满她把他的活计抢了。
封敬亭再不说话,返身回到书案前,持续看他的舆图,抬眼举止间仿佛只当没她这小我。
“如何能够!”郭文莺瞪大眼睛,辩驳道:“我像那么不懂事的人吗?您如许位高权重的,必定得有些气度呀,别说多打几盆水净手,您就是再多洗几次脚,再上个厕所熏个香,或者连澡一块洗了,也是该当应分的。下官对您就剩下崇拜了,如何能够有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