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回[第6页/共19页]

圣德太后直系人马，包含她的娘家，她的亲信翅膀……凡直接参与谋逆的，俱是问斩抄家，家小贬作宫奴或没入教坊司，次一等也是问斩流徙，产业罚没。

明兰以手背抵唇，不住收回呵呵小声，奸刁道：“侯爷很不待见张家姐姐呀。”

直到夜里，明兰才晓得这么件事，打趣道：“大堂嫂真是聪明人，晓得现下我忙着长膘催肥，便特地早早来寻你。”

从小到大他身边的人，不管亡父顾偃开，太夫人，顾廷煜，乃至堂房叔伯兄弟，俱是只凭本身爱好好处行事之辈，从未几想想，到底应不该该，对不对得住知己。更别提曼娘，为着一己之私，杀人放火，想如何就如何。

团哥儿似懂非懂：“爹和娘在办闲事么？”刚返来的公孙老先生教过他，男孩子长大了就要知理，父母有闲事时，不成喧华。

“大姨姐就很好，你们姊妹要多多来往。”

……

像阳光穿透了厚厚的乌云，海燕突破了残暴的风雨达到此岸，万里迢迢去朝圣的人们瞥见红色的塔尖，喜极而泣；仿佛统统曾经的彷徨和踌躇都成了更加高兴的来由。

“那日夜里，除了皇宫和九门打得短长，旁的人家最多不过招些蟊贼，我家算闹贼最凶的，还是因有内贼……”张氏不屑地撅了撅嘴，“你满都城探听看看，哪有你家闹得那般凶恶的？油锅，撞门，高梯，连火都放上了，死了近半百数的人，就跟平话里攻城似的——天子脚下，何曾有过这风景。皇上都轰动了，直说要严惩呢。”

沈从兴本想重提出妾的老话题，谁知张氏还是不肯，只好另行惩罚，上家法二十大板，净饿三日败火。因而在脸颊被突破以后，小邹氏的臀部也开了花。

明兰忽想起一日集会吃茶，众女眷提及各自夫婿的家书，武将大多只会写‘安好，勿念’如此，只耿夫人夸口，道她男人曾写过一句叫人极窝心的话——‘念及家中贤妻，辛苦持家，吾在外亦不觉有所苦也’。

头一件，便是夸奖保护侯府的庄勇和仆人，每家分赏银子不说，几家死了男人的，干脆发还良籍，并赠以地步，若家中有适龄的子侄，还能去军中当差——这么一来，不但那几家感激涕零，旁的人家也都看着眼馋，无不盛赞主家厚恩大德。

两人四目相对半响，然后同时笑出声。

一个媳妇子当场被打断了腿，一个婆子被打至吐了血，另两个也是半死昏迷，事毕后，邵氏院中，只余几滩沉沉的暗红浓稠，班驳于清冷的石板上。

“若侯爷想带我登山，京郊就有，栖霞山，枕眠山，落月山……何必非来此处？山上有大庙么，有灵验的大和尚么？侯爷想求签么…哎呀，我快断气了…”明兰累的气喘吁吁，提着裙子艰巨往上挪，总算她夙来身子不错，爬的还算给力。

“此言差矣。人家本来好好做着余府大太太，有儿有女，夫婿听话，受了你欺诈，落的被休弃的了局。怎能说‘好好待她’呢？便是这阵子，殷勤延揽她入府做客，你不也是另有所图么？”顾廷烨讽刺的浅笑着。

顾廷烨道：“真正惊采绝艳，可惜红颜薄命。”

说着揭开盖子，一股火烧冲天般的烈性酒气劈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