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回[第4页/共19页]
“我放的比她们好,可惜这会儿动不得。”
小秦氏像病笃的野兽,仇恨的望着面前的男人,那么英挺,安康,可她的儿子孙子,却已躺在冷冰冰的棺木中,渐渐腐臭。她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边哭边说,从‘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蚂蚱’一向唠叨到‘你个死没知己的如何就撇下我们母子’,边捶龙床边嚎,几乎把正在施针驱毒的太医震聋。天子不知是被哭醒,还是被烦醒的,总之睁眼闭眼都是这满脸鼻涕眼泪的黄脸婆。
她叹口气,忽又展颜一笑,眼中泪光犹在,“不抱怨了,没的跟怨妇似的。”她侧头望向窗外,初夏季光晖映下的天井愈发灿艳如景,她神情落寞,“好歹我有了望哥儿,今后守着儿子,悄悄过日子,也不坏。”
顾廷烨冷酷的瞧着她:“从你第一日请余方氏到家做客起,我就晓得了。”
“那……”小秦氏茫然,她虽气的发晕,却也晓得他这会儿没需求跟本身扯谎。
“嗯,承诺了,皇后也帮着我们说话。”顾廷烨微微而笑,“末端,皇上言道,虽说向来大将镇边,家小多留在京中,可也不是没例外的。似前朝穆王府,也不见送妻儿进京,他家镇守滇中多少年,最后阖家殉节而死,忠心如何?而那铁了心的逆贼,哪怕满门都押在眼皮子底下,该反也会反。这回不就是好例子么。只要君臣知心便可。”
沈从兴的后背,莫名窜起一股寒意。
——走,到天府之国去。那儿有李冰父子的都江堰,斑斓开朗的女人小伙,肥饶的地盘和繁花般的锦缎,另有他们充满但愿的将来。
明兰又问小沈氏和郑大夫人的景象:“办丧事最是熬人,可别累坏了身子。”
说着,她俄然泪水滚滚而下,“廷炜死了,还能说他贪婪不敷,自作孽。可我那两个孩儿…你这瞎了眼的老虔婆,都是你招了那祸星进门…”
站在门边,他掀起帘子停在半空,“弟妹会将此事告于大堂嫂,然后我会叫人收回海捕文书,请弟妹出面指认余方氏。待余方氏招认落罪,这事就算完了。”
次日一早,披着晨光的雾霭,顾廷烨单独驱马出府,背面跟着谢昂等保护,一行人往城西珊瑚胡同畴昔。行走约大半个时候,到彼处时顾廷煊佳耦已至,旁的族人却还未到。
张氏转头笑着劝道:“我出产那会儿,不也脆得跟张纸似的,另有庸医说我快咽气了呢,渐渐将养着,没多久就活蹦乱跳了。”
“你如何告?”顾廷烨冷冷看着她,“汇集了得疫症而死之人的衣裳,刮下疮毒制成粉末,拉拢这府的下人……重新至尾,都是余方氏一手所为。我不过是托余府的名,给她送了两回东西,别说查不出来,哪怕查出来,只消申明兰念在和余嫣然的情分上,不忍看她继母得志无人过问。谁又能说甚么?”
明兰猜是‘吃喝’,‘衣裳铺盖’,‘杯盏筷匙’……顾廷烨只是点头:“好轻易弄来的人质,哪能饿着冻着。”明兰连猜几样,俱是不中,不由得急了,捶他道:“你说是不说!”
明兰顺嘴答道:“琉璃夫人曾说过,没有但愿的时候,就是但愿快来的时候。”这话辩证得太哲理了,哲理到近乎烂俗,貌似她在心灵老鸭汤里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