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回[第10页/共21页]

“到祖母出事时，你跪在病床前，哭得那么悲伤，那么掏心掏肺。为了替老太太讨回公道，你全然豁了出去，存亡繁华，万死不肯转头！我这才如梦初醒——本来我走了那么多路，学了那么多得失进退，却忘了最要紧的…忘了如何至心待人…”

胡子摸着她微黄的发梢，惭愧道：“都是我不好，扳连你没好好疗养。”

到了中午，武英阁大学士亲往城外颁旨，平叛的五百轻骑方能依序进城。

明兰明白她的意义，越是多年缠绵病榻的白叟家，越是少有急刻亡故，从病危到断气，多要拖上三两日，两老前几日还没甚么事，就此猝然过世，实在奇特。

“曼娘是个极好的伶人，可惜没得登台，不然定能成个红角儿。”胡子仿佛在说一个陌生人，而非一个与他胶葛了近十年的女人。

明兰眨眨眼，面前闪现一名年近五十，目工夫仄的男人，她迷惑道：“我记得这位腾批示使…不是潜邸出来的人么…”

谁知一旁侍立的保全笑了起来：“石头哥，你就别唬人了，这是给小桃姐端的罢！”

石小弟傻眼，记得当年嫂子生小侄女时，足足折腾了一天一夜，刚才刚畴昔两个时候，这，这……呜呜，他不要七八年后再讨媳妇呀！

明兰略一游移，随即用力点头。天晓得他甚么时候返来，莫非要吊她一下午的胃口？既然他敢让个外人来讲这事，那她就敢听！

胡子四周看了下，“两个小子呢？”

信中道，没有内鬼招不来外贼，就其根底，倒是邹家在外头招摇露财惹来的费事。

胡子翻身下炕，清算衣装，转头瞧见她失落的模样，好笑的摸摸她的耳朵：“也没甚么大事，跟我们过日子干系不大，你若耐不住想晓得，我去叫谢昂那小子来跟你说。”

泪水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滚烫炽热。

刘夫人穿戴件半旧的赭石色暗金丝盘纹妆花褙子，头上勒了条一指宽的暗红色细绒抹额，正中镶有一颗大珠，脸上抹着粉，鬓边插着小红花，活像新社会翻身致富版的刘姥姥。

他双眉一轩，嘴角扯出一丝嘲笑，“给我戴绿帽子的，竟然还是顾廷炳那种货品。若非秦氏用心把事弄大，嫣红本来还想打通大夫，把那野种栽到我头上。”

刘夫人仿佛非常打动，“妹子公然忠君爱国。”

明兰想笑，又想哭，傻在原处，像俄然被教员叫起来小门生，一副呆相。

当时有个羞怯的邻家女孩，扎着红艳艳的头绳，模样清秀，暗中恋慕着顾廷烨，常来送些衣服鞋帽，车三娘觉着她品德不错，既然顾廷烨死活不喜曼娘，便想等那趟买卖返来，把这女人说给他为妾，好平常服侍。

明兰活活把话憋死在嗓子眼里，干笑几声，道：“天然是皇上皇后现下安好否？我们做臣子的，最惦记的就是这个了。”

明兰累得满头大汗，正躺着安息，闻听这话，没好气的翻下白眼，奋力砸了个枕头畴昔——皮埃斯，目前都城第一美女人的称呼，仍由某齐姓已婚男人保持。

明兰吓了一跳，盛紘也吓了一大跳，自打小女儿进了寿安堂，都白白胖胖多少年了，乍然一副枯黄肥胖的模样，他忍不住道：“当初我就说，嫁武官多少不便，到底不如许给文人的好，偏你娘乐得忘乎以是，一口就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