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回[第1页/共21页]

曼娘得知此过后，没露半分不悦，反冒死善待那女孩，自责不讨顾廷烨喜好，把那女孩打动当曼娘如亲姐。某日深夜，那女孩不知何故跑去一条僻静巷子，被三五个暴徒欺负了。

雄师西进，都城空虚，绝妙的谋反‘好机遇’，不轨之徒蠢蠢欲动，恰能引蛇出洞——这是第二只鸟。

明兰怒极，用力将扇子掷畴昔，顿脚骂道：“你个大痴人！归去给我好好写赔罪折子，求得皇上谅解！老娘可没兴趣去送牢饭！”

太夫人当然不肯嫣红生下孩子，哪怕是野种也不可。眼看着老迈就快无嗣而结束，老二又自行破家出门，倘若老二留下个嫡子，那就多一分变数。

明兰忍着被酸倒的牙，插嘴道：“当真与圣德太后睿王有关？”

谢昂低低道：“是。已化了骨灰，请背面的公孙先生带返来，到时再入土下葬。”

“……把人捧着供着，却还不满足，非要谋了圣上的皇位才罢休！另有那容妃，真真一伙的狼心狗肺哟…幸亏郑大将军赤胆忠心，不然我们皇上难道糟了暗害…”

明兰听得风趣，四人一齐大笑——至于这几日究竟在宫里吃了甚么苦头，这三人却谁也不肯说。

幸亏当时小薄将军已斥逐世人，院中只要谢昂和几名亲信，回营后，众兄弟闲谈——

“怯怯荏弱的神情虽很惹人垂怜，但哪家的高门正室是这幅模样的；出身寒微不是错，但贫乏充足的教养，没法风雅得体的待人接物；曼娘擅女红，能唱会跳，还懂些经济学问，但是见地陋劣，常常抱怨毕，接下来，就跟她没话说了。”

明兰张了张嘴，又闭上。

他双眉一轩，嘴角扯出一丝嘲笑，“给我戴绿帽子的，竟然还是顾廷炳那种货品。若非秦氏用心把事弄大，嫣红本来还想打通大夫，把那野种栽到我头上。”

“那曼娘呢？”明兰吃紧道。

明兰想撇嘴，忍住了——人家喜好的一定是你，不过是一个能够实现她胡想的男人罢了，可以是任何有本拥有担负的高门后辈。

明兰心中打动，难怪这几十年来，张夫人在都城贵眷圈中始终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观其行事，确有派头。没过量久，这位有派头人物的闺女也来了信；短短一封便笺倒是笔迹暴躁，肝火连连。

谢昂点点头，忽想起隔着屏风主母瞧不见，从速出声：“没错。公孙先生和几位大夫也都这么说。”

睡意垂垂上涌，正想起家回屋，明兰忽闻声园子里一阵吵杂，似是欣喜的喝彩，不等她反应过来，只见一个黑乎乎的高大身影站在天井那端。

“我不是嫣红想嫁的，嫣红也不是我想娶的。短短那几个月，她的所作所为当然不是个好老婆，我也不是个好丈夫。可离家远行后，我还是觉着对不住她。”

如此一来，内有容妃，外有腾安国，刚‘叛变’的郑大将军傻眼了。

明兰指尖微颤，午后暖和的阳光仿佛俄然冰冷一片，仿佛小时听聊斋里的故事，妖异诡秘的鬼怪，从地底下潮湿的泥土，酝酿出可怖的阴冷。

“哪怕是我出门三年五载，她因耐不住孤单做了错事，我多少也能谅解。谁知，才三个多月的工夫，就红杏出墙，还珠胎暗结。她也欺我太过……”

“这回出门光阴久，反能静下心来想些事。张老国公老笑话我，说我之前想太少，现下又想太多。可我不能不想。之前的我，做甚么都错，说甚么都没人信；情愿信我，好好听我说话的，只要曼娘……谁知，还都是演出来的。”胡子自嘲一声，将把玩的茶盏平平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