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回[第3页/共5页]

盛紘大长脸面，笑叹道：“姑爷说的有理。”

如兰唉哟一声，扭着撒娇：“祖母真是的，硬要拧了人家的美意！”

明兰捂着耳朵，暗骂崔妈妈又当了耳报神，嘴里哀哀道：“孙女哪那么不通道理？早送去了好几篓青壳蟹，个顶个都有祖母你那紫檀木鱼那么大！”

临行期近，盛老太太见明兰站在那边笑的天真傻气，如何想也不放心，瞅空拎着小孙女的耳朵躲到一旁，叮咛道：“傻丫头，祖母这就走了，你常日要多听多看，谦恭自省，别没心没肺的，叫人诓了还不知！”

送别场面喜气洋洋，特别红光满面的是四老太太，对明兰非常驯良，体贴备至，还拉她到家里吃茶，明兰推让不过，又想回家顺道，便跟着去了。

不过，这日最希奇之处是，墨兰去了。

顾廷烨擦脸骂道：“傻小子，这都不会！”

“罪恶罪恶！你个该打嘴的小朋友，拿荤腥之物去比佛器，不怕佛祖劈死你！”

乳母无话可劝，过半响，才道：“我瞧大爷大奶奶，都是刻薄的，将来不至苛待庶弟。”

盛老太太松开手，长舒一口气道：“人言可畏，你要到处谨慎，别叫人拿了话柄。”然后又干脆叮咛了好些平常事项，明兰几乎点头成了啄木鸟。

另康家姨母比来也沉痾不起，叫送去庄上养病了，可究竟是哪处庄子，却又无从得知，她身边的亲信也大多叫送去服侍，连主子带奴婢，就此无声无息的消逝了。

她神采忽的一敛，低低道，“姑爷没默算，您可不能不防着些呀。我克日瞧着，婉儿那丫头，像是有了，奶奶现在可只要一个姐儿呀，我们要不要……”

因有这一遭，是以三今后长柏出行，她也将来送。

世人大笑。

乳母见她已有筹算就放心了，正要劝多吃几口，门外忽有丫环吃紧奔来，进门来跪下，禀道：“奶奶…刚才门房来传，六姑奶奶府里来人，说…说六姑爷令人来讲，从速奉告六姑奶奶和老爷，四姑奶奶的公爹，他，他…没了…”

顾廷烨才说了半句‘要不我们吃点儿蟹的夹子肉’，恰叫刚端炖盅出去的崔妈妈闻声了，他忙轻咳一声：“天然了，最好还是别吃。”

说着，她泣不成声，泪珠簌簌而下，“女儿晓得婚嫁时，叫爹爹不痛快，可到底血脉相连，女儿也担忧祖母，也担忧爹爹。这回家里出了事，女儿忧思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兄弟姊妹都晓得，为何女儿不能晓得呢？女儿就这般不堪么……”

急的墨兰抓耳挠腮，只好叫身边人以银钱勾着盛府下人说些景象，来回扯皮近一月，也只问出老太太骤病那日，明兰兵围盛宅，还抓捕鞭挞了些人（长枫听到过惨叫声，却不知是甚么人），最后说是王氏身边的钱妈妈里通外鬼，图谋主家财贿，将老太太惊吓致病，惹得盛紘和明兰大怒，遂封府查问。

明兰扯动嘴角，很想请她去余嫣红坟前三日游——不要随便给人戴绿帽。

想本来好端端的娘家，现在家人离散，华兰也动了气，外祖母虽是长辈，可王氏更是亲娘，现在已开端服刑了呢——是以，最后两姊妹都没去。

乳母也笑起来：“是是，这才是正理。咱家老爷当初不也说，那些面上风景的世家，大多内里污糟烦琐，奶奶出来了白享福，还没得喊冤。盛家家声明净，端方简朴，儿孙多守礼出息，媳妇反倒好过呢。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