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回[第4页/共5页]

顾廷烨倏然昂首。

“你从未曾用那般口气与我说过话。”顾廷烨安静道，“你端庄守礼，便是对着太夫人也未曾失过半分礼数。除了齐衡，你向来未曾跟任何人那种口气说过话。”

明兰按捺下心慌，只听顾廷烨道，“那日返来后，我经常不快。你一向猜想，觉得是因着齐家那两个孩儿的名字罢？”

“就从齐国公府那日的寿宴提及。”

明兰微一停行动，放下银簪，“何时的之前？”

顾廷烨转过甚看她，明兰自顾自的拔下鬓边短簪，悄悄拨动烛火。

“因为你需求靠我过日子，以是才对我礼敬有嘉么？”

明兰越说越气，霍然站起，直立在窗前，“平宁郡主连盛家嫡出的女儿都看不上，何况我！齐衡明知如此，还想要我如何？与他花前月下互诉衷情，还是私相授受？比及他日他另娶王谢淑女，而我暗自伤怀，感痛平生？”

不知又坐了多久，直到珊瑚灯座上的半支明烛燃烬了，屋内一片暗中，四肢都生硬了，他才缓缓起家。却没有往这阵子寝息的侧配房去，而是茫茫然的走回了嘉禧居。

“没有。我晓得侯爷想问甚么，这句话我已问过本身很多遍了。”明兰昂首看了会儿窗外，似是凝神思考了半晌，又道，“……没有，我向来未对齐衡有过男女之情。”

明兰和衣伸直在床角，详确柔密的长发的散了一枕头，流瀑般垂在床边，长长的睫毛还沾着水汽，像个委曲悲伤的孩子，左手在侧颊边团成一个小小的拳头。

明兰思疑：“急症？”

“我暗中守在都城外。未过量久，先帝册封圣上生母为后，我知大事已定，兹事体大，便亲身南下报信，为抄近道赶路，甚么险滩激流，山路陡坡都得走。一起上，灭顶了好几个船夫兄弟，毙了十数匹良驹。只十余天工夫，就赶到了。”

明兰沉默好久，“……那定是个了不起的女子。”

顾廷烨坐在昏黄灯光中，一动不动，“先生可说是甚么事了？”

“动静传到，王府的几位幕僚便说，六王爷被贬斥，五王爷残暴，夙来不得先帝爱好，排序之前的皇子俱已亡故，这天子宝座怕是要轮到圣上了。可公孙先生却说，现在局势未明，先帝属意尚不得知。藩王无诏不得离藩地，如有异动，叫故意人一教唆，功德也成好事了。我们兄弟几个也不敢闲着，或防备，或整军，大家如拉满的弓弦，只等都城动静。”

“好一把九五之尊的宝座，不知染了多少人血！”明兰轻声道。

“……难怪，皇后娘娘那般汲引邹姨娘。”

明兰忍不住插嘴道：“皇上的藩地远在蜀边，与都城相隔何止迢迢，你们得动静倒快，如此看来，当今也是早有大志的。”

明兰不料，‘啊’了一声。

顾廷烨摇点头，也叹了口气，持续道，“我们拜别的那段日子里，皇后和几位小皇子忽染了急症……”

顾廷烨看进她哀痛的大眼中，恍忽间，竟不知她说的是对齐衡的歉意，还是对本身的。

顾廷烨一点头，持续道：“邹夫人竭诚大气，比平常男人更有见地。不但定夺家事，便是王妃娘娘也言听计从。当时沈兄果毅豪勇，利落干脆。于大处，能帮手王爷经略边地，于小处，待兄弟们仁厚宽体。邹氏后辈虽无甚么出息，但也能循分守己，或读书，或领些小差事，凭借着沈家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