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回[第4页/共8页]

待女孩儿眉眼渐长开了些，世人惊觉她长得极像华兰，也是普通的浓眉大眼，豪气风雅，连脾气也像幼时的华兰，不哭不闹，还爱冲人笑，竟比亲女庄姐儿都还更像华兰三分。

明兰喟然：“倘若令姐地下有灵，晓得兄弟姊妹倒霉本身孩儿，你说她是会怪你们，还是怪国舅爷？”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而尽，沉声道，“阿琴过世后，我未能迎娶她妹子为正室，此乃第一错；既不能娶为正室，就该待之以亲妹，给她好好找小我家，我却纳妻妹为妾，这是第二错。至此，我每回见了邹家人，便感觉无地自容，惭愧不已，鄙人能行束缚！”

走到一扇垂花门口，忽闻前头一片辩论怒骂声，仿佛声音另有些熟。在明兰身边带路的婆子有些难堪，笑道：“前头有些不洁净，我们往这边走罢。”

小邹氏慢下了挣扎，目中尽是绝望，颓软了身子，任由婆子们将她往里拉扯，目睹堵路的总算走开，明兰再度往外走去，刚走出几步，背面又传来小邹氏苦楚锋利的哭叫声——

顾廷烨一手搭着他的肩，安慰道：“沈兄想开些，今后与张氏夫人好好过，天长日久，也能百口完竣的……”

虽说天子也纳了几个嫔妃，但念着磨难伉俪，三不五时便去皇后寝宫，帝后豪情始终不错。现在该罚的罚了，该贬的贬了，小邹氏还关着，张氏与沈国舅的干系和缓了，如何还……

明兰定睛一看，竟然是小邹氏。

海氏噙笑：“县里那条沟渠这几日就快好了，你大哥不放心，非要亲眼看着封土。便叫我和你侄儿早几日回。”

顾顺见明兰面色不善，也不敢多问，只一起快跑去前院配房，见顾廷烨还在与沈从兴推杯换盏，便凑上前小声道：“侯爷，夫人似是闷热得短长，先归去了。”

沈从兴歉然：“是我忽视，孤负了圣上……”

不过沈皇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一认识到局势严峻以后，就立即放下身材，去凤冠，脱凤袍，素服跪在乾清宫门口请罪，只说‘管束娘家有力，都是臣妾罪恶’。

小邹氏有些茫然，明兰道，“我早说过，倘有个万一，不利的必定是你，你如何不听？”

沈从兴欣然回想，“你可还记得那年，我们几个跑去青崖山顶吃酒……”

顾廷烨接着道：“六年前，段兄弟来都城远亲安国公府投帖子，谁知连门房都没能出来。可现在，安国公府哪个不争相凑趣段兄弟？我们几个平步青云，一展所长，靠的是甚么，不过是皇上的信重罢了。”或许过个十年八年，他们也能建立本身的基业，可现在根底还太薄。

顾廷烨缓缓走畴昔，低声道：“听兄弟一句话，八王爷，他已经是皇上了。”

还没说完，沈从兴便发笑：“你算甚么无家世无根底，堂堂侯府公子……”

顾廷烨奉告明兰，天子这阵子颇萧瑟皇后，又以玩耍怠学为由斥责大皇子与二皇子。

当前一个管事打扮的婆子道：“邹姨娘，侯爷都被你累得闭门思过三个月，我说你也消停些罢，这成日的闹，不是扳连我们么！”有几个婆子趁乱还在小邹氏身上狠狠拧了几把。

翠微见她面色不对，轻声道：“夫人，可觉着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