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回[第3页/共4页]

绿枝越说越高兴，举起火斗指着丹橘，大声道：“你可别再滥好人了！今后少去她那儿了，把稳肇事上身！”

不待她说完，明兰打断道：“这是若眉来叫你说的？”公孙小院里她留了很多耳目，那些丫环婆子并未曾慢待若眉，不过不是没像之前那么凑趣罢了。

丹橘赧然道：“是若眉身边的小幺儿来寻我的，说她身子不利落。”

明兰瞥了她一眼：“今早又去了，这回又是何事。”丹橘缓缓放下针线撑子，踌躇的看了眼团哥儿，明兰道：“说罢，这小子且醒不了呢。”

老头非常不痛快，若非碍着明兰的面子，几近就要作罢婚事。

以后，公孙白石便只叫若眉奉侍起居，连书房也不让出来了，风声斯须便传出，明兰得知这过后，却只悄悄哦了一声，不再过问别的，倒叫府里世人吃了一惊。

丹橘犹自跪在地上，一脸惊诧，她记得本身明显是来讲若眉的事的，如何就变成了定下本身的毕生大事了？丈二金刚的茫然转头，却见炕上的小肉团子犹自睡的喷香，滚圆的小肚子一起一伏。

丹橘涨红了脸，嗫嚅了半天，实在捱不过明兰的目光，才道：“小时候，在姑姑家里时…大表兄来做客…待我很好……”

听得这句话，丹橘紫的快发黑的神采，才又缓缓转回普通，明兰看得颇觉好笑。

丹橘满脸难堪，咬唇了半响，垂首道：“…我…我不晓得。”想起若眉一脸病色，她心有怜悯，但又不肯明兰难堪。

明兰持续道：“是你姑父的外甥，你叫他大表兄的阿谁。”

本来世人因见公孙先生极受侯爷信重，若眉此番飞上枝头，纷繁凑趣示好，可现在见主子这般不冷不热的架式，也都垂垂和若眉淡了来往。

丹橘边脱手，边随口问道：“这些细碎，你哪儿听来的。”

丹橘心头一惊：“那若眉……”

明兰看着丹橘涨红的面孔，持续道：“房妈妈说，你表兄是极无能的，能摒挡田庄，也能照看铺子，家里人丁又简朴，还沾亲带故，实是个好人家。”

丹橘微微皱眉：“我何曾滥好人过，不过是你们几个，到底十年姊妹了。”

丹橘望着明兰凝睇的眼睛，竟不敢直视，侧头低声道：“她叫我去吃点心，喝茶，赏春梅，每回都与我说了好些话。固然她口口声声叫我不要奉告夫人，可我晓得她的意义，她是盼着夫人替她去先生面前美言几句。”

丹橘不美意义的低下头，嗫嚅道：“转头我重做。”

以后，繁忙繁扰不尽，谁也未曾再想及此事，待团哥儿出世之时，公孙白石这西席的名头才算是坐实了，可惜自打小肉团子能抓东西起，就表示出对揪公孙老头胡子的兴趣，较着大于握笔——但是，公孙白石至今对外的名帖，上书还是‘顾侯西席’。

情面冷暖，本是如此，明兰微微感喟，倚在炕几旁悄悄看书，身边躺着熟睡如小猪般的团哥儿，胖嘟嘟的面庞嫩白红润，仿佛还生着细细的绒毛。屋中安好，只一旁小杌子上坐着的丹橘，似有些心神不定，手上连连出错，一条简朴的镶边却已拆过两遍了。

公孙白石此人，往好了说，叫萧洒不羁；往坏了说，叫自擅自我，这类人要搁当代，必然是铁杆的单身主义，可惜当代有父母之命，他只好诚恳的娶妻生子。对原配夫人，他也许另有几分惭愧恭敬之情，至于若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