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回[第9页/共10页]

肉团子吐了两个口水泡泡，表示鄙夷。

顾廷烨喝一口酒，就拿筷子蘸着两滴给胖团子吮吮（明兰抽了抽嘴角，尽力忍下），他吃一口菜，就匀小半勺汤给胖团子尝尝，明兰另捡些软细易克化的芙蓉豆腐和嫩鱼肉，嚼碎了喂着，胖团子竟然吃的津津有味，偶然还会咂巴着小嘴讨吃的。

余老太太也是惊奇：“她也太胡涂了，这类事怎能胡来？莫非顾侯是好乱来的，倘若惹急了他，还不连根拔去，轮得着她叨光么？”

当时，她忽心如死灰，甚么顾府，甚么余家，管它天王老子，她再也懒得管了。

那年那日，傍晚落梢，他满头大汗的跑来见她，欢乐的连发带散了都未知，无穷欣悦的奉告她，三太太已瞧出他们的苗头了，虽表示要避嫌，但并无不肯，只怕冒然提出，叫大太太多心。只要大太太肯开口说头一句，三太太就成全他们。

明兰抱孩子坐在床头，笑着去亲小胖脸，成果糊到一嘴的口水，拿帕子揩揩，她叹了口气，有些懊丧。昨夜团子他爹跟她说，余大太太的了局，约莫不是‘被病故’，就是被休弃，且余大人会敏捷续娶。

当晚，她特地整治了一桌好菜，殷勤奉侍顾廷烨卸朝服，脱朝冠，又抱出胖乎乎的儿子来哄他高兴。因为一下午吃饱睡足，此时团哥儿精力头极好，在父亲怀里扭来扭去，顾廷烨手臂壮硕有力，抱得稳稳铛铛，也不怕他乱动。

当然，只观那祸首的行动，也的确是留不得了，待余大人娶了新夫人，哪怕将来余家二老归天了，大太太也没法回炉了。何况大太太的魅力也不见得那么耐久吧，耳根子软的人，谁的话都能听出来，等新夫人进门，就不信余大人还对大太太忠心耿耿。

红绡悲喜难辨，一片茫然中，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余阁老听的神采乌青，这话竟是直指他偏疼，只顾着嫣然毕生幸运，而罔顾嫣红死活。余大人再也忍耐不住，虎的跳起来，扬手劈下一掌，清脆的打在大太太脸上，只听他怒骂道：“你这贱人！怎敢这般胡言乱语？顾家的婚事明显是我猪油糊了心揽来的，与父亲有甚么相干！那孽障屈辱家门，死不足辜！便是不死在顾家，返来也该一条白绫了断！”

这么多年，几个媳妇早风俗了不问世事的天真婆母和彪悍强大的全能公爹，从嫁来那日起，四太太就是直接向余阁老禀事的，是以回话的非常顺口。

“……都是我家的事，才叫余家这般不安宁，真叫我过意不去。”实在她一点也没过意不去，不过话总得这么说。

他余或人竟然也会有笨拙到这般发指的儿子儿媳？

明兰吃了一惊，脸上神情古怪，似惊非惊——不会吧，真叫团子爹说中了？

四太太忙劝道：“你别乱猜，只要我们余家对不住你的！爹说了，大嫂不贤，怕大哥再受撺掇，做出祸害百口的事来。大哥替大嫂只辩了几句，说大嫂也是为着他能步步高升甚么的；爹气的短长，干脆请出了家法，狠狠……”她赶快开口，为着怕明兰多心，是以她冒死辩论，这一时嘴快充公住，就连大伯子挨打的事也吐了。

明兰望了望屋顶，结结巴巴的把余四太太本日的话简朴复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