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回[第7页/共10页]

余大人犹自骂道：“你还敢说嫣然！倘如果她，岂会才萧瑟了几个月，就不守妇道？以我儿嫣然之浑厚贤淑，便是暂受了委曲，也能谦让畴昔；只消过个三四年，待姑爷返来，岂不美满！还不是你，养女不教母之过，现在却还不悔过？”

余阁老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几十年来里外一把抓，对内宅管束也从不客气；余大太太终究尝到了公公当年对于政敌的手腕，当场就吓瘫了，扒在地上哭号的震天价响，又是告饶，又是寻死。余阁老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叫婆子把大太太捆了抬进马车送走，叫她要死也死到外头去。然后，余阁老又把大太太所生的孩子叫来，浑似无事产生般的笑容可掬，温言叮咛他们，今后就在祖父母屋里了。

“转头就把嫣玉接到你屋里，你来好好教养。”余阁老立定，沉声叮咛。

四太太面上难堪，这些事情她实在不肯说，可偏余阁老表示，必然要叫顾家知情，她只得边咳边道：“咳咳，这个……爹和娘不回登州了，说要两成本该由宗子奉侍，今后要随大哥放外任，呃，待过阵子，咳咳，再替大哥另娶一名大嫂。”

四太太悄悄论述起来：“起先大哥不肯，可公爹是铁了心的，大哥只能从了。至于亲家，唉，亲家老爷过世后，大嫂早不大和娘家来往了。”

实在他想的是，若嫣红不出岔子，哪怕伉俪再反面，瞧在独守空闺数载的份上，那正房太太的位置倒是紧紧的；想现在顾廷烨手握权益，平白一场繁华擦肩而过，恰是满腹烦恼！

明兰抱孩子坐在床头，笑着去亲小胖脸，成果糊到一嘴的口水，拿帕子揩揩，她叹了口气，有些懊丧。昨夜团子他爹跟她说，余大太太的了局，约莫不是‘被病故’，就是被休弃，且余大人会敏捷续娶。

两人又聊了会儿家常，四太太道：“过段日子，我们就回登州了；红绡的事，爹拜托给我了，你放心罢。”明兰微微点头，“四婶婶办事，我哪有不放心的；只不知阁老身子可好利索了么？若不好，还是在都城里再养养罢。”

他与老妻共有四子，除却次子短命外，其他三子均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余阁老迈宣称是，不由得更加破口痛骂：“内宅妇人胡涂也就罢了，我们那孽障尤是个蠢货，只知听婆姨的话！我当初就说过，他耳根子软，遇事踌躇，心性不坚，更兼辨事不明，那就底子不是为官的料！他那会儿还不平，抱怨老子不肯助他，就他这点出息本事，若真办了大差事，担了大任务，还不是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宗子再有百般不好，却没有胡作妄为一条，本身之以是放心他外任，也是想他怯懦唯诺，再配个知书达理的好媳妇，纵是政绩不显，也不会闯大祸。可惜嫣然的生母福泽不厚，早早过世了，而替补的填房儿媳倒是残次品，不但气度局促，脑筋笨拙，还爱调拨丈夫！

“你会变通，又本事，不管老天虐待过你甚么，你也未曾客气。”那位幼年仙颜的侯夫人眼中有一种独特的悲悯，“这银子你拿去，便当我是个伪君子，既逐你出门还来卖好。我只送你一句，昨日各种，比方已死，今后好好过日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