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页/共5页]

明兰吸了吸鼻子，哭声道：“疼的。”顿了顿，内心委曲，不知不觉泪水就掉下来了，哭腔着，“疼极了。”

过一会儿，房妈妈便使唤丫环婆子端着几个食盒出去，把捂在暖笼里的晚膳取出来，一一摆放在炕上，盛老太太正把明兰摇醒：“先把饭吃了，再睡不迟。”

盛纮忙道：“哪有的事。儿子纵是再昏聩，也不至于分不出好歹来，孔嬷嬷身子不好，原是要告老归乡的，靠着母亲的面子才将她请了来，儿子恭敬佩服嬷嬷的品德德行还来不及，如何有他想？说来讲去，都是儿子无用，没把女儿们教好。”

……

盛纮疼惜的把小女儿在怀里抱紧了，哄道：“下回姐姐们再吵架，你就偷偷来奉告爹爹，爹爹如果不在家，你就远远躲开，或去找老太太，我们明兰是好孩子，不睬她们，好不好？”

墨兰惨白着小脸，不安道：“都说父亲疼我，此次他宁肯替明兰讨情，也不为我说半句话，别是生了我的气了。”

林姨娘双手紧握着帕子，眼中似有点点泪光，凄声道：“孔嬷嬷说的是，是妾身无知了，可本日累的几个姐儿都挨了罚，妾身实在过意不去，都是妾身没有教好墨儿，不如连我一起罚了罢！也算略略补过。”

林姨娘神采惨白，颤声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义……我怎敢……？是我无知……”

明兰累极，含混的说：“我不饿，不吃了。”老太太如何肯依，还是把明兰拖起来，房妈妈拧了条热帕子给明兰敷了面，她才醒了过来；老太太亲身拿了冰帕子敷了伤手，房妈妈见明兰的小手红肿，挑了丹橘取来的膏仔细细敷匀了，嗔道：“这孔嬷嬷也真是的，我们女人原就没错，一同惩罚已是冤了的，还不轻着点儿打！”一边说一边悄悄去吹气。

盛纮不由发笑：“敢情没把你打疼，另有力量惦记东西。”

林栖阁，灯火幽澜，只里屋非常敞亮，墨兰半躺在炕上犹自抽泣，手上密密的缠着淡绿色的药布巾子，披发着真真药香，林姨娘搂着女儿，轻声道：“都是娘不好，一味要你争强好胜，却忘了韬晦，现在正撞在浪尖上。”

盛纮藉着前头打灯笼的亮光，看了看小女儿，只见她端倪宛然，目如点漆，模糊当初卫姨娘的模样，又见她鼻翘目秀，模糊本身幼时的风采，想起当初她刚出世时，本身也是抱过亲过疼过的，可厥后卫姨娘惨死，又出了这很多事情，他对这女儿既愧且怜，便不大爱见了；只记得要照拂她的糊口，却并不如心疼华兰墨兰那般。

墨兰大惊失容：“果然如此，那我可如何办呢？父亲会不会厌憎了我。”

孔嬷嬷并不活力，只正色道：“林姨娘，我本日也说你一句，要晓得，人贵在自知。你本日偏有两不知。第一知，你当晓得本身是甚么身份，我与老爷太太正说这话，你这般贸冒然的插嘴该当不该当。幸亏我与老太太有故交，如果换了旁人，岂不让外头笑盛府没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