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回[第1页/共7页]
太夫人和康阿姨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她们事前计算过很多环境,但如何也料不到明兰会来这么一招‘家丑传扬’,干脆把康阿姨的名声搞臭。这叫她们一时不知如何接办。
煊大太太并不说话,可谈笑之间粉饰不住对劲之情,邵氏见了不免迷惑,狄二太太帮着丈夫摒挡五房在外头的财产,耳聪目明,想来定是有些风声了;她和蔼的笑道:“莫非真叫她说中了,大侄子的婚事有下落了?”煊大太太笑而不答,狄二太太往嘴里夹了一筷子樱桃里脊肉,笑道:“我可多嘴了,不能再说,不能再说了……”
“你,你血口喷人!”康阿姨叫的非常锋利。
康兆儿正在抽泣,不料明兰一声令下,两个细弱婆子并几个丫头拥上来,按住她高低一阵摸索,最后从她袖里摸出一把剪子来。
因分了府邸,四房五房算是客,而朱氏邵氏按例要奉侍布菜,却叫太夫人叫免了,众女眷顾着长幼尊卑,便分桌而坐,太夫人并两位妯娌和康阿姨一桌,明兰等媳妇一桌,另为嫁的女人们一桌。屋角远远设着几处冰盆,每处都只侍立着个小丫头,拿大葵扇缓缓送些冷风过来,厅前又设了女先儿唱曲,加上菜肴清口淡雅,也颇可待客了。
煊大太太看了眼明兰,又看看朱氏,动动嘴唇,似想说甚么,太夫人又道:“康家也是王谢宿族,家中的女人也不是平常给人做小的,只我们廷烨还多少配得上呀!”
两人正想悄悄出去,没想明兰忽的醒过来,坐起家子,冷声道:“扶我出去看看。”
桌上各妯娌神采各别,明兰低头而笑,别人不晓得,她倒是早得了信的。
……
“你敢妄议亲长!”太夫人沉声道。
“哼,倘如果府里的人,便是死了,我也不怕。就怕有个好歹,康家拿她来作伐。”明兰面冷如寒冰,扶着丹橘渐渐走到门口。
明兰托着后腰站起来,神采淡淡道,“人是您请来的,您做主吧。我乏了。”
明兰慢悠悠道:“年前一日,原锦乡侯马家上门来求见。这般获了罪的人家,我是不肯见的,只叫管事去对付,谁知人家却说,望我家看在两家交好的份上,周济些个银子。还说,在开罪前,马家几位少爷蜜斯都是太夫人的座上常客,特别是原世子马玉,自小和廷灿mm一道顽,太夫人喜好的跟甚么似的,恨不能招作半子……”马家人上门纯属胡扯,人家底子没来,落魄人家有几个够胆来找碴的,统统都是屠虎探听来的。
“你,您……”康阿姨好像一只炸了毛的老狗,指着明兰说不出话来,此次连四五两房的女眷也有些不满了,怎可如许说话呢。
太夫人眼神忽闪一下,立即隐去利光。
更有那思路敏捷的,如煊大太太和狄二太太互看一眼,心中皆道:太夫人一贯扮好的,现在竟连脸面也不顾了,固执如此,怕是有甚么大行动。
与之比拟,里头的女桌倒还热烈些。甫一落座,明兰就愣住了;明显是家宴,却见太夫人密切的携着康阿姨过来了,又叫跟来的兆儿去顾家女人那桌吃酒。
林太医家传本领,专攻外伤内燥,止血抢救,筋骨保养,是一干武将最常帮衬的太医。丹橘跟着外院管事一道出门,请到林太医后直接去常家,一向到灯上傍晚之时,丹橘才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