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第8页/共10页]
“被弹劾了又如何?被记恨了又如何?天下之事,多是一俊遮百丑!皇上灭了荆谭乱军,坐稳了江山,便是天子明君,百官道贺;仲怀打赢了仗,便是定鼎首功!沈段耿刘钟等人,只能心折口服!”公孙白石目光炯炯,腔调高亢,便如万丈豪气在胸。
“这呀,老朽还想问夫人呢。”公孙白石佯作瞪眼,吹起了胡子。
“也不见得是风言风语。”顾廷煜自嘲的笑了笑,“姨母何尝没有阿谁心机。”
“内阁里廉洁奸佞的硬骨头都叫砍了,申首辅是个滑不留手的老狐狸,何况,便是先帝想到了不当之处,也忍不下心。到底三王爷是惨死,三王妃夙来温良善惠,颇得圣心,圣德太后蓦地丧母,端是不幸。若再剥夺了她们的嗣子,未免三王爷卷烟无继。先帝心有不忍,这也不免。唉……自先帝殡天后,前朝后宫无一刻风平浪静,皇上也是不轻易。”
老头连连嘉许,倒把明兰弄的非常脸红,垂首羞怯。
“现在,大乱虽已平,其间却暗潮澎湃,朝堂上更是波谲云诡。想安身立命,不但要测度圣意,还要估计时势走向。”公孙白石站起家,背过身眺望窗外山川,叹道,“皇上若不好,仲怀必定不好,可皇上若事事安乐顺心,仲怀却一定会好。”
明兰微微伸开嘴,好奥妙的心术呀。
她考虑了下说话,这帮人实在才是最奸刁的,她家就有两个。他们打着受贤人教诲帮手君王的幌子,永久站在有理的一边,果断不犯线路弊端。
顾廷煜不无哀思的笑了笑:“我到这几年才看明白姨母,她此人最惯会拿别人做靶子的;之前是四房和五房,闹的二弟和他们势成水火,她却一味在老爷子面前做好人。便是我,哼哼,怕也是着了道的。”
“对,做一个无亲无挂,矢志忠心,平生只依托天子信重的孤臣。”
顾廷煜悄悄抚着老婆的头发,孱羸的开口:“我现在叮咛你几句话。你要记着了。”
“别把话题说远了,从速绕返来,还是说说我们本身。”公孙白石一脸‘你们年青人就是重视力不集合’的神采,明兰大窘,是谁把话题从水帘洞岔到火焰山去的呀。
公孙白石连连摆手,笑道:“无妨事的,仲怀与我是忘年之交,脾气颇合胃口,何况我也不是白劝的,我叫仲怀一概别去找旁人,也别回嘴,只寻圣上讨情,说到悲伤处时,如果能哭一场,就更好了。”
邵夫人欲言又止,终偿还是忍不住道:“太夫人的话,你就不想想……?”
她抬起眼睛,廓清澈然,如一波喧闹的清泉,直直的照着劈面之人。
顾廷烨权益甚大,但即使每日上门凑趣巴结之人不竭,她也从不拿权取利,或趾高气扬,待谁都客客气气,谦恭有礼(她是没纳贿的胆儿)。
这个创意她想了好久,大受顾廷烨赞美。
邵夫人愣愣的擦着泪水:“不会吧,我瞧着太夫人是极好的。”
自对科举断念后,他便决意要做个身在乡野心忧朝堂的隐士,既是隐士,得意有隐士的气度,比方,睡觉要到日上三竿,看书要半躺半靠,吟诗最好是披头披发,写东西普通是半夜,他敬慕的是嵇康之流的魏晋名流,可惜胆量不敷,不敢真的脱了光裸奔或去人家坟头上唱歌,最多不过是卷起两条袖子在本身小院的粉墙上练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