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心事?心事[第1页/共3页]
是夜,江上烟涛浩渺,寂静无风。
厉哲颜打量着浩淼天空之下,厉鸿澈半明半暗的侧脸。
油灯亮起,有脚步声出去,门关上了。梁荷颂觉得是来人走了,却俄然感到床边那方一陷落,似有人坐上床来!
颂儿,就像一颗种子,一旦进了内心,就会主动抽芽,最后长成参天大树!等你发明时,已经晚了。他,就是很好的例子。
水浪声窸窣,江渚上白沙汀芷,如同染霜。六合间很温馨,温馨到让二人没有重视到船舱门缝里探出的那双水波粼粼的眼睛。
她真恨不能将梁纨一家子都吊起来抽一顿,问他们知己被哪只狗吃了!
“你有话问,就直说吧。”
“是哲颜出错铸成大错,让皇叔绝望了。”
畴前二叔还是个穷秀才,连媳妇都讨不到,还是她爹娘拉拢下,找到了新寡无依的二婶,才成了家。连二叔那芝麻小官儿都还是爹爹保举的!
梁荷颂又睡了一会儿,俄然感受门开了。
“……”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从小到大,还从没人敢撩开他袍子打过屁股!厉鸿澈神采发青,梁荷歌颂脸笑呵呵的。
厉鸿澈的声音被水浪雕镂得更加安静。年青,而又有着颠末风波历练后的沉稳。
厉鸿澈体味到那一颤,是极度的惊骇!她在怕甚么?这一双眼睛犹带惊醒的眼泪,厉鸿澈还从没瞥见她这么惊骇过。
她又妒忌惊骇起来,嘴里话都说不清楚了。但厉鸿澈有一个名字却听得格外清楚——“梁纨”!
“很好玩?”厉鸿澈几近想吃人!
她也是不利,人渣都给撞上了!不过归根结底,他们的动机是一样的:没有将她梁荷颂当作自家人,她哪怕多吃他们一颗米,都是对他们的亏欠,都是华侈他们的粮食,只要她在他们的屋檐下多呆一分钟,那都是华侈他们的物产——固然那屋子是爹爹留下的。
梁荷颂猛地一颤。
“哲颜早前也猜想,皇叔定然晓得了。”不然,以厉鸿澈的脾气,以及对他这侄子的照顾,定然会成全他们双宿双飞。
厉哲颜唇紧抿如霜,沉吟了好久,才松了紧握的拳头。“我与尚书令媛的事……皇叔都已经晓得了?”
“梁,荷,颂!”厉鸿澈刚警告了她名字,便臀部一揪的疼!疼得厉鸿澈都雅的眉毛都抽了一抽!
“你指哪件事?”
“你又把朕……当作了你哪个哥哥?”厉鸿澈冷声,想推开梁荷颂,但她双手扣在他腰后扣得紧紧的,“是你的郝哥哥,还是哲颜哥哥,或者其他朕还不晓得‘哥哥’。”
厉鸿澈是来跟她算白日拿笔帐的,是以神采有些冷,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俄然怀中狠狠一撞,——梁荷颂扑过来,死死抱住他腰。
幸亏没有坏心机,不然早清算了她,哼。
“很好笑?”
“嗯。”
仿佛这句话很艰巨,厉哲颜鼓了好久的勇气,才开口。
在厉鸿澈怀里爬动着摇点头,梁荷颂藤蔓似的缠着厉鸿澈腰,紧紧的。笑着咕哝出四个字——“你,你猜猜?”
船舱随水流摇摆,风吹开小窗灭了灯,蓦地一黑!幸亏,月光也跟着从小窗流出去,像是一地白沙。此时,沙中立着个玄色的高大人影,黑乎乎的一团,之可见袍裾和长发在悄悄随风飘。
二叔一家对她的讨厌、鄙夷,才是本源。他们就是讨厌他们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