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墙中之鼠[第2页/共2页]

三人不由后退数步，只看尸鬼军人虽弯刀挥动如风，却只挣扎了数秒，便完整为鼠群所淹没，收回骨骼碎裂的咔嚓声。

李维丢下长剑，开口唱道，渐渐取出背后的红竖琴，拨弦伴奏。

一道乌黑的身影扎入水中，如海豚般向李维游来，明娜架起李维，抚着他快速游回岸边。

李维发挥言灵，使少女身形更加轻巧，本身也绕着战圈，长剑架起，随时找机遇反击。

转角暴露军人古旧的角盔，尸鬼军人已跟了上来，瞥见世人，它伸开浮泛的双眼，里头碧火摇摆，有蛾虫绕舞。

它挥动起弯刀，如毒蛇般追逐着两人身影，蹭在岩壁上，激起一阵齑粉，倒把李维和明娜逼得捉襟见肘、狼狈不堪。

一只狩鼠并不成怕，但当作千上万只瘦骨嶙峋、眼冒红光的野兽呈现在你面前，纵使你有天大本事，也不免被啃食得一干二净。

鼠群摸索般地涌入水中，它们贪婪的食欲已被转换，化为对音乐的痴狂，此时只想靠近李维，尽能够清楚地聆听乐曲。终究，狩鼠们鼓起勇气，前赴后继地游入水中。

“诸位，这就是花衣魔笛手的故事……”李维喃喃自语，仿佛正在梦里向听众脱帽致敬。

雀儿仍未脱手，她贴着石壁，仿佛在感受黑暗中的颤鸣，沙沙声愈来愈近，少女的神采也越来越丢脸。

几近只是刹时，尸鬼四周的石壁轰然陷落，一堆灰扑扑的生物如暴雨般落下，刹时盖满尸鬼军人满身，压得它嘎嘎直叫。

一曲结束，他已耗尽最后一丝力量，双手有力地垂下，随群鼠一起缓缓沉底。

几个呼吸间，鼠群退去，留下一幅诡异的场景，阴沉可怖的尸鬼只剩一具充满齿痕的骨架，骨屑倾洒满地，碎裂的骷髅头翻滚着，内里不再有灵火闪动，只余一片乌黑。

为了习得沙鼠变形，她曾长年累月地察看这些啮齿植物，因此少女思疑，被动静惊醒的不止有尸鬼军人，另有一群最陈腐最可骇的打猎者——

李维赶紧向后跃去，明娜递剑而上，格住弯刀，与尸鬼缠斗在一起，狭小的山洞仿佛并未停滞她的剑舞，少女身影灵动，在岩壁间腾越挪移，不竭在尸鬼身上留下创口。

李保护着少女们，连连后退，而鼠群则步步紧逼，朝前的鼠群层层叠起，如巨蟒昂头，又如潮流扑涌，眼看便到了三人面前。

“他吹奏魔笛，只为带走，未偿的酬谢，晨雾里，人们最后一次发觉他的身影……”

“快！往我这边退！”她俄然大喊，李维和明娜两剑合力，将尸鬼推出数步，随即后跃到雀儿身边。

他泅入冰冷的地下河，手指拨动琴弦，如泣如诉，如怨如慕。而鼠群也静了下来，红眼闪灭，仿佛在侧耳聆听。

尸鬼军人不惧灭亡，不畏伤痛，虽被两人夹攻，却无半点怯意，任凭剑锋留下伤口，只是耸峙不倒。

“春季再度到临，统统夸姣安好，再无孩童玩耍，只余妇人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