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1页/共2页]
杨大郎大吼一声,冲将上去,将那蒙古兵推倒在地,又把还在哭叫的孙红娘扶起,拍拍她身上的灰尘,柔声问道:“婆娘,你还好吧?”
领头的大汉,五大三粗,嘴角有一颗黑痣,他一出去就大声嚷嚷道:“你们这群汉人,好生无礼,爷爷们在内里叫了好几声,也不来开门,是何事理?”
黑痣军汉得寸进尺,左手捏住刘城的嘴巴,右手上去狂扇几个大耳光,嘴里恶狠狠地说道:“卑贱的胡扎,连条狗都比你强,还敢跟我使性子,当真活得不耐烦?”
刘城攥紧了双手,孙红娘惨痛的叫声,令他胸膛狠恶地起伏着。
曾在史乘上看到过残暴的蒙古兵如何折磨汉人,刘城忍不住接过话茬,“得想体例快逃。”
还剩下一只耳的蒙古兵,终究在疼痛中复苏过来,他吼怒着,一脚踹开孙红娘,翻身骑上去,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别他娘的不知好歹,爷爷问你,是给你面子,还上脸了不成?弟兄们,给我出来搜。”
听这卤莽的声音,杨大郎神采一沉,“不好,鞑子来了。”
“大郎。”
孙红娘的叫声非常惨痛,口中咳出鲜血。
“滚!”
可被他绊了一脚的狗蛋,却栽倒在地,头破血流,哇哇地大声哭叫起来。
黑痣军汉看到瑟瑟颤栗的刘城,心生戏谑,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脸颊,笑道:“好俊的小白脸,只可惜活不悠长。”
“宁做承平犬,不做乱世人。”
杨大郎简朴解释几句,便要孙红娘去清算行装。
“婆娘。”
不幸的狗蛋生下来不过仨月,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收回,就被残暴的蒙古兵摔死在地。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褴褛的柴扉便被人从内里一脚踹倒,呼啦啦地涌出去三个头戴圆顶铁帽、身着皮制战袍的蒙古兵。
听着越来越短促的拍门声,杨大郎摇点头,“来不及了。”
这一刻,刘城脑海里俄然冒出一句话。
“啪!”
黑痣军汉眯着眼笑道:“胡扎,看模样,你挺不平的?”
刘城已经不敢再看下去,只是把眼睛闭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堵塞的短长,全部身材颤抖着像极了秋风中的枯枝。
黑痣军汉鼻孔朝天,轻哼一声,“哼,爷爷们这几日驰驱劳累,饿的紧,可有些吃食,速速拿来。”
“啊!疯婆娘,老子饶不了你!”
这蒙古兵正要清算杨大郎时,脚下冷不防被个物什绊了一下,打个趔趄,幸亏没有倒下。
杨大郎干笑道:“军爷实不相瞒,我家断粮已有三日,这几天端赖街坊们布施,这才苟延至此。”
黑痣军汉嘲笑不止,一挥手,身后的两小我如恶狼般冲进屋中,没过量久,一人手扛一袋粮食对劲洋洋地走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刘城全数看在眼里:柳大郎的尸身软软地靠在门槛上,那致命的一刀应当是堵截了他的颈子动脉,血仍然嘶嘶地往外流,只是越来越缓。
“他们不是来收粮的,是来劫夺。听村庄里人说,前几日红巾贼攻破徐州,这股鞑子便是从那边逃窜来的,婆娘,没时候解释,从速清算行李,我们逃吧。”
杨大郎话刚说完,就被人重重地扇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不敢言语。
一贯浑厚诚恳的柳大郎不知哪来的勇气,抱起地上的大石块,冲到“一只耳”的身后,狠狠地砸向他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