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鬼市[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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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巷绝顶是座倒悬的当铺，匾额"阴阳通兑"四字淌着尸油。张天师已候在柜台前，青铜骨指敲击着琉璃盏——盏中泡着二十个胎儿颅骨，天灵盖刻着林氏族谱。

玉化的街道在月光下泛着青辉，林默每踏一步，空中便出现波纹般的赤色卦纹。草编蚱蜢在掌心俄然颤抖，周小满的残魂化作萤火，引着他拐入暗巷。巷尾的纸扎店亮着幽蓝鬼火，橱窗里的纸人脖颈皆套着翡翠扳指，瞳孔是用周小满们的乳牙镶嵌。

"典当阳寿三钱，换阴兵三百。"掌柜的独眼映出林默的倒影，"或者......用饲主的胎记押注？"

子时的梆子声混着纸钱飘落。长街俄然裂开地缝，翡翠轿辇破土而出，抬轿的纸人后颈全嵌着青铜铃。轿帘翻开时，林默的铜钱剑俄然脱手——轿中坐着的竟是浑身缠满脐带的本身，怀中抱着草编蚱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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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轿俄然炸成纸蝶，浑沌肉瘤伸出青铜骨爪。林默将草编蚱蜢掷向当铺穹顶，萤火扑灭了琉璃盏的尸油。火光中，周小满的残魂捧出枚青铜钥匙："哥哥，鬼市绝顶......有你的镜子......"

"客长要买命，还是卖魂？"纸扎店东的脸是活动的青铜液，指间缠绕的丝线串着人牙算盘。林默翻开道袍，暴露心口跳动的双鱼胎记，店东俄然裂成满地铜钱，钱眼钻出双头蛇："林家饲主，可当不起我的客......"

草编蚱蜢俄然自燃，青焰顺着脐带烧向浑沌肉瘤。林默抓住青铜钥匙刺入心口，胎记的鲜血染红琉璃镜面。镜中女婴俄然展开双眼，被脐带勒断的脖颈收回儿歌："七月七，饲主醒，三魂缺一难归阴......"

翡翠扳指在柜台迸裂，七百童魂的《安魂谣》震碎博古架。林默抓住飘落的《饲鬼契》，发明典当记录里押着周小满的阳寿——1998年7月7日，典当十年阳寿，换其母沉痾病愈。血指印旁的小楷讲明，恰是祖母的笔迹。

林默的瞳孔在剧痛中裂成双鱼，被扯出的胎记在空中凝成青铜钥匙。七百"林默"的脐带俄然缠住张天师的青铜骨，浑沌肉瘤从地缝钻出，大要闪现出女婴扯开的肚皮——内里竟是座微缩青铜殿，殿中供桌上摆着二十个泡在尸油中的翡翠扳指。

"时候到，饲主归。"鬼轿中的"林默"扯开肚皮，浑沌肉瘤伸出触须。张天师的青铜骨俄然暴起，捏碎琉璃盏中的胎儿颅骨。颅骨碎片在空中凝成《饲鬼契》，泛黄的纸页闪现出血指印——最末一枚指纹，与林默拇指的胎记完整符合！

当铺坍缩成青铜甬道，绝顶立着面充满裂缝的往生镜。镜中映出的不是林默，而是被脐带缠在莲花座上的女婴——她手中捏着的半块龟甲，正与林默怀中的残片共鸣。当龟甲拼应时，镜面俄然闪现二十年前的产房：第三个女婴被塞入翡翠扳指前，用乳牙在接生婆掌心咬出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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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真正的买卖......"鬼市当铺的琉璃盏碎片俄然聚成往生镜。镜中映出周小满的母亲跪在当铺前，用女儿的生辰八字换得续命丹。丹药在幻象中裂开，爬出条双头蜈蚣，正与王瘸子当年胸口的尸蟞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