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别离[第1页/共2页]

"默儿......"祖母的手俄然有了惊人的力量，桃木钉刺入林默掌心，"进城的车票......在嫁妆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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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陵寝站到了。"电后代声俄然扭曲成王瘸子的嗓音。林默被澎湃的"搭客"推出车门，那些西装革履的身影没有五官，后颈处全嵌着青铜铃铛。隧道壁排泄黑水，凝成张天师的脸："欢迎来到浑沌道场......"

祖母的床帐浸在药香里，却遮不住腐肉气味。林默翻开帐帘时，白叟干枯的手正攥着半截桃木钉，钉身刻满精密的《往生咒》——恰是井底镇魂钉的缩小版。她的喉头俄然收回"咯咯"异响，浑浊的瞳孔映出林默身后的虚影：七百童魂手捧莲花灯，在梁间结成往生桥。

"林先生来得真巧。"中介的眼球在镜片后转动，瞳孔是反向双鱼纹，"有位张先生给您留了份礼品......"

晨雾漫过青玉镇魂碑时，林默发明碑面裂了道细缝。昨夜超度亡魂的七星灯阵还摆在井边，灯油却变成了暗红的血膏，火苗跃动间模糊显出张天师扭曲的脸。他哈腰去拨灯芯，指尖触到黏稠的液体时，闻声老宅方向传来招魂铃的闷响。

林默在渡口转头望时，山村覆盖在血雾里。船夫撑篙的手充满青铜斑，竹篙点水处出现星图波纹。他怀中的青玉俄然发烫，玉面北斗纹游出七条光鱼，跃入江水化作纸轿——轿帘上的百子图，正与当年阴婚纸轿一模一样。

檀木盒翻开的刹时，七百童魂的《安魂谣》在耳畔炸响。盒中躺着半具青铜骸骨，胸骨处嵌着块青玉残片——恰是林默那块缺失的北斗辅星纹。骸骨手指俄然抽搐，在积灰的桌面写下血字："子时三刻，活人祭阵。"

出殡那日，古井涌出七色锦鲤。林默撒纸钱时，发明冥币后背全印着翡翠扳指图案。送葬步队行至村口，老槐树俄然拦腰折断，树心淌出黑血，年轮里嵌着二十枚青铜铃——恰是浑沌残魂逃逸那夜，井底水晶棺上的镇魂铃。

暴雨滂湃时，林默在凶宅院墙外发明丛赤色的曼珠沙华。花根缠着截桃木钉，钉身刻满《往生咒》——与祖母临终前攥着的那根同出一脉。当他拔出木钉时，别墅统统窗户俄然亮起七星灯阵，每盏灯芯都是颗跳动的鬼婴心脏。

青铜铃铛在屋檐下齐鸣，林默怀中的青玉俄然裂开。裂缝中游出条双头蛇，蛇鳞拼出他曾在渡口见过的星图："甲子逢双煞，七星照孤鸾"。城西夜空惊雷炸响，七百顶纸轿从云层降下，轿帘翻开处，七百童魂捧着翡翠扳指齐声呢喃："哥哥，该续命了......"

"林家小子！"货郎气喘吁吁追来，递上封火漆信，"前日有人放我驴车上......"

凶宅中介的门牌滴着尸油。林默排闼时触到团黏稠的蛛网，每根蛛丝都穿戴刻生辰的乳牙。墙上凶宅照片俄然扭曲，城西13号别墅的泳池里浮起二十具水晶棺，棺盖裂缝伸出泡胀的童手，掌心全烙着林默的胎记。

铜镜从她枕下滚落，镜面映出的不是病容，而是二十年前的她——浑身爬满蝌蚪咒文，正将双鱼玉佩塞入死婴口中。林默的胎记俄然暴起青筋，玉佩从嫁妆飞出，嵌进他胸口的太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