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九回 萧长经[第1页/共2页]
说到底,魏国又有何辜?好端端的一个国度,就那么被燕国攻破,成为属国、年年进贡不说,还时候被先皇顾忌,隔一段时候就要摸索一番,稍有抵挡怕就要遭殃。
但是这些闲话他没心机问,眼下他体贴的,是现现在心头独一挂念的大事了。
如此确切更好。
他就那么看着萧长经。
萧长经思虑再三,终还是说了实话。
萧长经愣了一下,继而大笑出声。
“敢问文远君,若朕昭告天下,让出这皇位,魏国将如何安设武氏一族?”
武承肃心说此人公然聪明,只不知为何要为周道昭所用。
借使梁国作保,周绎对峙,留下他们一家子的命该也不难。
“倘有贤人治国,必有贤臣辅之,当可令天下定,百业兴。如此,则国泰而民安,兵戈停止,残暴亦平……”
“犯燕者远千里而来,不辞辛苦,不畏寒热,不计死生,又是为何?”萧长经又道。
“文远君且歇一歇。”武承肃俄然打断道,“那周道昭非圣非贤,不过是他手腕狠辣,又比朕早生了些年初罢了。魏国得胜,却并非因他周道昭如何贤明。”
武承肃笑着点头。
“昔年勾践卧薪,霸王破釜,以戋戋之力撼天子之威,皆乃从运而起,顺天应民耳。乃知夫酝百年之计,举天下之力,驰万里而袭,盖因君主失德,民意所向如此。
“文远君何出此言?”
可若要再归去传信给周道昭确认,只怕夜长梦多,万一武承肃与其父一样阴晴不定、出尔反尔,那本身可说了这些,今后再要劝降就难了。
“人来犯我,为何不战?”武承肃语气平平,听不出一丝怒意。
“策画经年,累计数辈,终究等来良机,先毒而食其子,后决而曝其短,搅民气、激民愤,如此大费周章,怎肯等闲放弃?”
“前人有云,‘物不平则鸣’。
“又有民怨沸腾,宇内不宁,现天裂地动、长旱大水,又有赤气、天鸣等异象者,乃因浊气过盛,乃至天怒也。
闻声周绎情愿保他家人,武承肃只大笑着说了三声“好”,当即站起家来,将禅位的圣旨写了,端端方正地盖上了宝印。
固然是穷兵黩武、劳民伤财之故。
拟完旨,武承肃转头,伸手抚了抚龙椅,安静地对萧长经道:
萧长经还想争论,意欲带着圣旨分开,言十今后他自会将圣旨请出,让天下人都晓得燕皇禅位之事,而旬日以内,他必遵循商定,等武承肃将事情办好。
武承肃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殿中站着的萧长经。
萧长经点头而笑,俄然反问了一句:
而萧长经从进殿起就没跪过,只以揖礼相见。
“可惜,可惜!燕皇只看其表,竟不知内里究竟如何,也是孤负了这天下人给的贤君名声了!”
武承肃面上全无神采。
武承肃盯着他,似笑非笑:
“现在燕皇固而不降,请皇叔以战,轻一城之民,则又不如彼吴王、秦皇了。”
见武承肃只顾深思,半天也不说一个字,萧长经张口又是一套说辞。
“敢问燕皇为何要战?”
武承肃见他半晌不言,觉得他晓得甚么动静,许是周道昭容不得武氏也一定,未免有些踌躇。
反观魏国,周道昭与其父运营这些年,却堆集到本日这般富强,何尝不是治国有道呢?
这番事理他晓得,只是被周道昭一起算计,当真是家破人亡了,武承肃心中不免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