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初相见[第3页/共3页]

阳筱眨了眨眼睛，也不问是甚么事，将抄好的经吸了墨，逐张铺着晾了半晌后，谨慎翼翼地叠好收了起来。没等她收完，印儿就返来了。

“可用大妆？”阳筱问。

“国主酉初在文选殿设席接待高朋，特请二位王主赴宴。”来的内侍叫夏忱，与宫｜里大总管夏恒是堂兄弟，因为这层干系，夏忱在宫｜里倒真是顺风顺水，其他的宫女内侍对他都有几分恭敬。

论品德边幅，印儿还没见过哪个能及得上阳筠一半的，何况好歹另有国主在，便放下心来，持续问：“那金饰呢？”

到了申初，阳筱已工工致整地抄了五张纸，却也未曾喊累，昂首见姐姐早抄了有十数张，她也不烦恼，只是低声说了句“转头我好好练字，再抄经也就不慢了”。阳筠听了非常心伤，正想说些甚么，俄然有内侍出去传旨。

“筠姐姐不晓得么？本日有高朋。”

“倒也不是我找的，父王派了司礼寺人给我，但是寺人讲的是端方，细节不还要我跟着看？忙了两个多时候，真是口都干了。”阳楌说着，俄然眼睛一亮，抓着阳筠的袖子道，“姐姐你不是《礼记》读的很好么？传闻连那些文大夫都夸奖，你再帮我瞅瞅，看漏了甚么没有。”

“都去，都去！”夏忱堆了一脸的笑，细声细气道，“国主说白日里人多，太乱糟，就不叫各位王主去了，免得被人冲撞了不好。早晨固然是宴请高朋，朝臣们却不在里头，宴上除了客人并无外人，各位王主都去得。”

阳筠笑着推阳楌往一边去，拉着阳筱到二人席前坐下。的确，一个春秋尚小的王主，不管学了甚么，别人都能够拿出来夸奖一番。

“晓得。”阳筠暖和笑道，“你细心瞧瞧，这衣裳的暗纹都是银线绣的，鞋头也嵌了白玉呢。”

那司礼寺人又不是傻子，这事儿办好了是至公子的脸面，没他甚么功绩；办砸了，当着客人的面天然没人说，但国主公开里是派了他来的。若果然出了题目让人笑话，至公子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没人会说甚么，头一个要担任务的必然是他，那里还用阳楌找他，早就各处查对去了。

周纪在进殿后便多看了阳筠好几眼，直到入坐仍忍不住用余光去瞧；周绎第一眼瞥见阳筠，略有些惊奇于她的面貌和与春秋不相称的气度，但是那种讶然仿佛只是一闪而过，以后与她们姐妹见礼倒落落风雅，入坐后更是谈笑风生，浑似从未重视到阳氏姐妹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