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四十年前的婚约（三）[第2页/共3页]

窗外，传来男人嘶哑的声音：“小娘子。”

“不是。有几样补药，怕是宫中才有，真人也一定能拿到。观中俱是女流，我不便利细心刺探。”

“凌叔试得如何？”

阿榆轻飘飘道：“不晓得啊！秦家只剩了一名孤女，看着是不是……任人宰割？”

沈惟清含笑说着，手一抖，掌中已多出一柄软剑，直刺黑衣人。安拂风也拔剑跟了畴昔，互助沈惟清。

沈惟清呼吸一滞，俄然想起小食店里，秦小娘子低嘶哑哑的话语。

若她千方百计敲定了沈秦两家的婚事，却交不出新娘，那才叫难堪。

“罢了，隔些日子我去瞧瞧。这都三个月了，藜姐姐也该醒了吧？”

男人道：“还没醒。但真人说，应当不会有性命之忧。观中仿佛有人帮手，藜娘子所用的药，极好。”

沈惟平淡淡问：“中间何人？跟踪我半日，意欲何为？”

可阿榆这么咔嚓咔嚓剪着花枝的姿势，凶悍利落得像在折断谁的小胳膊小腿……这么短长的小娘子，会被人灭了满门？

收到沈家相邀的请贴时，阿榆正打量着后院的木香花。

带着三分依靠，她轻声唤道：“凌叔，你来了！藜姐姐如何了？”

“出了甚么事？”

沈惟清招式使得极稳，但纤细窜改处迅捷轻灵；另一边的安拂风大开大阖，只攻不守，剑势凌厉，和沈惟清共同得极好。细论起来，都城能挡住二人联手的，即便将大内妙手加上去，也屈指可数了。

他昂首看了看天空。

安拂风便大为不屑，嘲笑道：“千方百计禁止我进审刑院，仿佛多大本事似的。可明天碰到的这一个个的，仿佛都没把你沈至公子放在眼里呢。”

夜风中，只闻那人微哑的感喟声凹凸起伏着，“技艺不错，可惜品德不如何。哎……”

她的声音更低，有些忧?地感喟，踱着悠然的法度，不紧不慢地走向她的卧房。

阿榆嘴角一弯，可贵暴露小女孩的娇憨，“凌叔疼我，才感觉我好。”

沈惟清也不活力，笑着摇了点头，“或许是我办案时获咎了人，才会被此人盯上。拂风，你这性子更易获咎人，又是女子，若也碰到这等妙手难堪，何故自处？”

“若没有婚约，我折腾这一出出的，闲得慌？”

沈惟清低头看动手中的软剑，沉默半晌，说道：“他仿佛在摸索着甚么，未尽尽力。”

阿榆道：“如果婚约只是老一辈的口头商定，没有婚书呢？”

沈惟清没理睬她，抬眸，悄悄看向巷尾不知何时呈现的一道身影。

“那就好。”

阿涂不敢辩驳，对动手指不敢说话。

兔起鹘落间，三人已比武数招。

“秦家？哪个秦家？”

大氅下传出男人一声降落的笑，“倒是警戒，算不得蠢货。”

阿涂道：“来的倒是名管事，但放下请贴就走了。”

阿涂已感受出他的小二生涯仿佛不会太安稳，抱着肩，缩着脖子，一溜烟地躲后厨去了。

阿榆一笑，“凌叔怕他不成器，配不上藜姐姐？”

木香花的香气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缓缓散出，浓烈得几近化不开，却极清极冷，浸得人五脏六腑都沁入了这股子孤冷的香。

阿涂惶恐，“真、真有婚约？”

想宰小娘子的，不怕被小娘子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