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竹林幽胜地,宜埋尸(三)[第1页/共3页]
他道:“哦,她在铺子里呢,每日添乱真是一把妙手!”
阿涂有阿榆撑腰,再不怕她,躲在阿榆身后向她做了个鬼脸。
究竟上,阿榆在他面前也越来越不爱粉饰。或许怨念他对婚约之事推三阻四,有背信之意,偶然她竟会透暴露较着的挑衅和威胁之意。
掀帘出来时,她竟颇是恼火地瞪了阿涂一眼。
阿榆道:“也没甚么,累了些,歇息一两日便好了。”
安拂风道:“阿榆的秘闻,有甚么好探的?她每天和你查案,既用心又勤奋,都顾不上她的食店。多可儿疼的小娘子,你还要猜忌她?”
沈惟清顿了下,目光清平淡淡地在她脸上一瞥,低低道:“小娘子坎阱已织,敢不束手就擒?”
阿涂见到她这类灵巧纯良的神情,比见到安拂风拔剑还要胆战心惊,再不敢细想这回的不利蛋是谁,仓促收回眼神,假假地笑:“小娘子这是如何了?但是那里不舒畅?”
特别……这小伴计虽一身粗衣布服,辞吐胆怯,但面貌气度颇是俊雅,不太像贩子人野生出来的。——不是个有故事的,便是个别有用心的。
他轻声道:“稍后我便叫大夫过来瞧你的伤。越是旧伤难愈,越要谨慎调度,拖久了指不定是一辈子的事。”
阿榆眉蕴春意,目含春水,眸光流转间俱是和顺笑意,看着比平常时候更多了几分灵巧纯良。
沈惟朝晨就感觉阿榆这个小二古里古怪,只是本来重视力都在阿榆身上,并未留意这么个小伴计。现在听阿涂口气,一时有些懵。阿榆乞假返来疗养,却被他安排着管铺子?是不是还筹算让她下厨多招揽几名客人?
沈惟清只得苦笑道:“我的意义是,你过来是为了探阿榆的秘闻,为何一心扑在了食店上,还跟个小伴计辩论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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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顺仁慈?重情重义?
到了食店时,沈惟清先下了车,亲手搀扶阿榆上马车。
待马车行出,沈惟清便问起食店中的事。
沈惟清一向所警戒的,是这小娘子在不经意间透露的冷和黑,——那种冷和黑,薄凉得仿若腻烦了人间统统的人和事,连同她本身。
另有,她真的有二十吗?
不过……当日一再禁止阿榆去见韩知院,算不算他的某种抨击?
因而,阿榆冲着沈惟清,甜甜地笑了。
沈惟清应了,昂首见安拂风扶着剑从店中走出,便道:“拂风,你随我回沈府一趟吧,祖父说有事交代。”
阿榆见沈惟清在留意阿涂,忙一推他,说道:“沈郎君余毒未清,从速归去请个大夫看看,开药好生调度调度吧!”
沈惟清心知肚明,让人将三具尸身送回审刑院细查,又安排人将郦母送去钱府。想来郦母险死还生一回,必然有很多话想跟女儿筹议;而鹂儿或许也能想明白,上面该做如何的决定。
看着还在拿剔骨刀挖笋的沈惟清,想起这男人还要跟秦小娘子过一辈子,钱界深感沈大郎君是懦夫,真正的懦夫。
安拂风倒是知无不言,面有喜色地提及小娘子如何勤奋可敬,小伴计如何偷懒摸鱼,而她因小食店安身不易,出了很多主张,那小伴计竟敢不依,还敢顶撞,若不是怕小娘子担忧,她早就剥了他的衣物,将他挂在横梁上抽上十鞭八鞭了……
安拂风听得也怔住了,摸着下巴沉吟:“也是,我之前一心想进审刑院查案,为何现在一心扑在食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