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饮一啄,终当不昧因果-3[第2页/共3页]
韩惟清看着阿榆在驴背上东倒西歪的模样,不觉莞尔,忙拍马追着,唤道:“阿榆,等等我!”
阿榆略一踌躇,便道:“也好。”
待与那头驴并辔而行,他定睛看向那头跑得缓慢的小黑驴,笑问:“看不出这驴的脚程竟相称不错。它驰名字吗?”
阿榆淡淡道:“看了几个,没找到病因。切当地说,他们感觉我没病。如果厨子技术实在好,我偶然也能尝出味道来。比如这个鸡……”
本来尝不出味道,一定是因为有病。
阿榆道:“我那日没骗你们,我真的没有味觉,尝不出味道。”
阿榆心头格登了下,“乔娘子?”
阿榆怔了怔,收回缈远的心机,转头看向沈惟清。
沈惟清看着阿榆若无其事地尝着菜点,顿了好久,方道:“阿榆,如果有苦衷,无妨跟我说说。但我所能,必尽量为你分忧。”
阿榆沉默喝酒,然后夹了一块刚端上来的鸡肉,微阖目细细咀嚼了,然后摇了点头。
因而,两厢俱是责备之心,哪怕尝不出美食的味道,二人还是吃得纵情而去。
沈惟清眉眼果断,眸子又清又亮,深深地凝睇着她。阿榆被贰心口莫名地烫了下,有半晌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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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清浅笑道:“阿榆,我们需细查的,可不但这一桩。我现在更猎奇乔娘子身上的奥妙。”
而人间最能疗愈民气的,无疑是美食。
落霞楼是一家正店,位于京师最繁华的街道,处于青楼画阁之间,柳陌花衢以内,门前搭了华丽的彩楼欢门,缀以栩栩如生的花鸟木雕,结以素净招摇的五彩帛带,宏丽高大,其内数十厅馆相连,模糊闻得笙箫笑语之声。跑堂的伴计一脸庄严,托着碗盘行走如飞,却非常稳妥。
沈惟清也已尝了一块,皮松脆而不涩滞,肉滑嫩而不油腻,脆和滑两种分歧的口感调和地交叉于齿舌间,的确不负它昂扬的代价。
凌岳都说了,多陪她说说话,或可解她心结。若路程安排得太满,他哪来的机遇陪她说话?
她抬眸,冲沈惟清灿烂一笑,说道:“你若至心这般说,这般做,我……很高兴!”
若秦藜站稳了脚根,嫁不嫁给沈惟清都无甚干系了,她也就放心了。
她有些失神,似在回味那睽违已久的舌尖的触感。
沈惟清不觉蕴了笑意。
彼时,她应当回临盗窟了吧?放肆率性的小女匪,较着比京中的受气包小厨娘安闲多了。
阿榆点了点阿谁生炮鸡,“我藜……我阿爹曾做过这道菜,是用腌好的整鸡以滚油淋灼,我就尝出了香味。是真的很香,天然的雏鸡鲜香,另有点点甜。”
或许这名字获得非常随便,但如此随便的小娘子,却比那些循规蹈矩的闺阁令媛多出几分安闲和随性。他偶尔也会做些特别的事,可到底出身王谢,自幼教诲他的父亲是个实足十的端方君子,全然分歧于祖父的刁钻机灵,故而他向来也以循规蹈矩、处世全面闻名京师。
一顿不可,便多来几顿;一次不可,便多来几次。他便不信,他解不了她的心结。
伴计又接二连三端上几盘招牌菜,沈惟朝晨已偶然批评,将混乱心境压了又压,若无其事地和声问道:“你为何会落空味觉?秦叔叔另有你凌叔,必然为你找过大夫吧?大夫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