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蝮蛇之毒，毒不过人心（二）[第3页/共3页]

阿榆恰好头，向郦母道：“你还能走吗？能走的话就分开，内里有人策应。”

内里妇人的抽泣声一静，随即更寒微的男声传出，却连在说甚么都听不清了。

郦母闻言干脆靠着石壁坐了，吃吃道：“我、我等着罢……”

如果沈惟清真出不来，或许她得去找沈老，寻上一二十个石工，设法凿穿这山壁了。

沈惟清一顿，没有答复。

死得都有点惨。

然后，阿榆听到了那妇人颤颤巍巍的声音：“内里是、是谁？门、门开了！”

邻近石门处，有个病歪歪的中年妇人，深青色的粗布衫子，簪了一根莲叶头的青蓝琉璃钗，一看便知是出身于殷实的小户人家，看模样应当就是阿谁被掳来的郦母了。

阿榆便知沈惟清这等聪明人，为何中毒后没法自救。

阿榆查抄结束，默记了甬道走向，吹灭了火折子，在黑暗中无声地向火线走去。——毕竟，在这般乌黑不见五指的山洞中，火折子的光芒过分刺眼，如同为暗处的仇敌树了个光鲜的靶子。

阿榆道：“内里的确另有两条小蛇，已经被我捏死了。”

依着影象中的方位，阿榆循着甬左拐，似进了一间小小石室。但石室的右手边，依罕见一缕昏黄光芒从石壁下方细缝传出。

震惊门闩那人力量极弱，但听那门闩挪动的声声响了半日，才听到“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若他死了，阿榆天然要另嫁别人的。若曾与外男解衣相见，她将来的夫婿想来是不痛快的。

沈惟清还在踌躇要不要让阿榆查抄伤口，做无用之事时，阿榆已一把拉过他，将他扶到中间榻上趴了，伸手便去撕他衣衫。

沈惟清那边，怕是有些费事了。

阿榆看着郦母时，已觉出一道目光带着犹疑看向本身。她转头，正见沈惟清倚墙端坐于地，面色惨白，神采青乌，神情衰弱恍忽，黑眸似已落空焦距，却直直地对着阿榆的方向。

阿榆随口应着，手上却一刻不断，将他衣衫扯开，公然瞥见他紧致的腰背隆起一大团黑肿，中间模糊还看得出蝮蛇的咬痕。

可即便如此，他的身材正在落空知觉，他的眼睛已经视物不清，底子支撑不了多久。

没等他反应过来，阿榆已将一把药末塞到他嘴里，说道：“有效无用，尝尝才晓得。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