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以律法之名，行因果之事-4[第2页/共3页]

真……人间悲剧。

而秦池那案子，正儿八经的当事人，实在只要秦池一个，成果还死了。审刑院八年前查不出，现在证据泯没，亲历者遇害的遇害，失落的失落，却叫她如何查起？

“……”

当着沈惟清的面，真不好破口痛骂审刑院无能。

沈惟贫寒笑，“鲍廉或乔娘子，跟秦世叔应当没甚么连累。”

阿榆抬眼，便瞧见李三郎青衣翩然，端倪明朗，浅淡笑意如泉水般沁民气脾。

至于吗？

沈惟清不知该说小娘子聪明还是笨了。

安拂风挣扎了下，鼓起了狗口夺食的动机，想禁止阿榆的暴殄天物。

此时阿涂已将几条吐过脏物的泥鳅，战战兢兢地递给她。阿榆却很对劲，兴趣勃勃地找来豆腐……

幸亏阿涂机警，转到后边门口瞄一眼，已笑道：“小娘子唤我端芙蓉肉呢！”

李三郎半晌才舍得举筷，尝了边沿的一片肉。

李三郎看向安拂风按着佩剑的手。

清楚另有一半未曾吃掉，竟想着再来一盘？

安拂风也绝望了，忍不住将怒斥的眼神投向阿榆。

哪怕沈惟清仍然未放手，阿榆也未觉出有何不当，反而持续诘问道：“阿谁鹊桥真人是如何回事？不是说，那就是个骗子吗？如何骗成了国朝大典的司祝？”

阿榆道：“举证阿爹的人是他，扯出那幅绣像，害了乔娘子的也是他。真的是偶合吗？”

“一王谢客养的明白狗。特别丑。”

安拂风虽尝不着，光看李三郎缓慢下著的模样，便知阿榆这几样菜必然极佳。她看了眼阿涂。

阿涂正要应时，安拂风已笑道：“秦小娘子还在做别的肴馔，先生肯定还要一份羊肉？”

平常猪肉罢了，然内层绵软轻巧，中层酥脆微韧，外层鲜香多汁。于口中盘桓游走之际，舌尖丰富的触感，如叩开了心灵深处的某扇门，让人感受出灵魂的悸动和愉悦。

因而，安拂风还没未及替小娘子抱不平，便见李三郎利索地吐出一整条鱼骨，舒畅地叹道：“唔，如此美食，如果不做，才是暴殄天物！”

他不由点头，“这小娘子，忒心狠！”

少量热油，放入盐粒、笋汁、虾汁、酒和卤汁，小火略收干，待其黏稠如糖汁，再浇至灼熟的肉片上，一道芙蓉肉便算做好了。

她大费周折，好轻易看到檀卷，却似抓到了另一团迷雾，底子无从动手。

阿涂幽怨。

“丑白？谁？”

阿榆道：“阿爹这事，较着有高人设局暗中谗谄，自此三坛福酒失了踪迹；乔娘子之事，一样有高人设局，乃至差点害死我们，直到破案都没找到那幅绣像。受害人之间固然没多大干系，但谁能包管，那藏在幕后的首恶不是同一个呢？如果我们能逮住李鹊桥，好好审一审，指不定会有不测收成！”

但踏入食店那一刻，一只明白狗扑过来，摇摆着又长又丑的脑袋冲她献媚时，她真逼真切地被媚谄到了。

阿涂已迎将出来，笑道：“小娘子，这位客长经常过来，说是想尝尝小娘子技术。”

乔娘子的案子虽说隔了一年，到底还留有很多线索，乃至一些证人还是能找到。

他只能道：“我已叮咛王四，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因无需苦学，她甚少亲身下厨做菜，比来一忙，连从沈惟清那边忽悠来的牡丹都未曾炮制，更顾不得去满足七娘和阿涂的口腹之欲了。

阿涂这些日子已风俗于她的淫威，立时悄声道：“蒸了整整一条羊腿。即便不算那根羊腿骨，起码另有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