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残雪孤竹,绝境里崛起的生机1[第2页/共3页]
她美意提示,阿榆怎能如此说?另有,这些测度的话,竟然能当着世人的面就说出来吗?
她一拉阿榆,顾自往花团锦簇处走去,将她引向那群正谈笑着的小娘子,大声道:“各位姐妹,这位便是秦小娘子,审刑院沈郎君放在内心上的那位。”
江九娘胜利撩起世人的敌忾之心,暗自对劲,却故露严峻之色,悄声道:“阿榆,那小娘子是枢密院范副都承旨的爱女,不成无礼。”
江九娘原想着阿榆无人教诲,此际手忙脚乱怕会出个大丑,正想着要不要为她得救时,目光一转,阿榆屈膝敛衽,端端方正地行着礼,标准得快能当模板了,凭谁也挑不出半分的错处。
而阿榆以秦家还在孝中,并未决计打扮,仍然是素白衫子,只是裙子裁剪时决计放宽了标准,腰带披帛用了如碧水般浅淡的色彩略作装点,淡化了冲撞主家的服孝感,行走之际又多了几分缥缈出尘之气,哪怕跟一身艳烈红衣的江九娘站在一起,都未曾落于下风。
非论是许王还是熟悉亲朋,抑或臣僚仆人,提起许王妃,大多会赞其温善、贤能、怜贫惜弱……
阿榆耐着性子听她说完,才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她们再如何,也需听九娘子的,对九娘子恭恭敬敬,是也不是?”
若以面貌论,阿榆肌肤莹白,五官精美,杏眸瑶鼻,乃至将江九娘明艳的面庞衬出了几分粗暴。
阿榆轻叹:“我这身衣衫因秦家灭门而穿,范小娘子不羡慕这孝服,莫非羡慕我满门被灭?抑或妒忌我生得好,拿秦家灭门之事讽刺于我?”
众小娘子复兴身时,看向许王妃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景慕。
江九娘:……
阿榆进了昌平侯府,将请柬交给阍者,立时便有仆婢前来接引,送她入园中与众小娘子相聚。
听得钟儿回报,她满脸堆笑迎来,挽了阿榆的手。
阿榆惊奇地看向江九娘,问:“你父亲是太中大夫,枢密院都承旨,如何如此惊骇范小娘子?莫不是你父亲在枢密院挂着虚职?或者早被副都承旨架空了?”
江九娘本身无感,旁的小娘子瞧着,却看阿榆更不扎眼,竟拿她的穿戴做起文章。
园中群芳争竞,哪个小娘子不是用经心机?服饰光彩天然也求个新奇出众,便是常见的红黄蓝绿,也要略略变个花腔,求个贵而不妖,奢而不俗。
特别太夫人年纪老迈,这些年胡涂得连昌平侯、许王妃都认不大出,也倒是认得向来随在身侧的昌平侯夫人。即便为老母亲计,许王妃待这嫂嫂也会格外靠近些。
但此时昌平侯夫人亦是烘托。
她们跟阿榆并无化不开的深仇大恨,虽不喜阿榆,但想起阿榆出身之惨,不由地歇了难堪她的心机。
就是阿涂真的送了七娘一对老鼠耳坠,七娘顶多将他打一顿,也不至于将他打死,她何必操这份心!
江九娘再度直了眼。
将她暗测测想得瑟的话都挑了然,让她说甚么?秦家这小娘子莫不是在穷乡僻壤待得久了,连起码的情面油滑都不通了?
阿榆也不在乎江九娘这些谨慎机,淡淡目光扫过众位小娘子。
她的目光扫过下方这群莺莺燕燕,和声道:“不必多礼,都坐吧!”
这些天之骄女,一定都倾慕或好感沈家郎君,但若提起嫁娶,必定会将家世操行无可抉剔的沈家郎君列为考虑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