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姐妹方是至亲,郎君何足道哉1[第2页/共3页]
她的鼻尖掠过他的下颔,脸颊刚好埋入了他的颈窝。
男人和顺含笑,正谨慎地从车中扶下一名明艳如牡丹的娘子,——恰是柳娥。
阿榆:……
阿榆脸颊绯红,摸着方才被他抱过的手臂,愠道:“你笑甚么?”
因自幼的经历,她对男女之情的反应远比普通人痴钝。
奉侍柳娥的女道童力微正给秦藜擦动手,见阿榆过来,笑道:“柳娘子寻了很多珍稀药材为秦娘子补益身材,颇是见效。穆清真人说,秦娘子应当规复得差未几了,或许再有几日便能复苏了!”
正因寿王偶然争竞,经常寄情山川,夙来避讳大位之争的沈家长孙沈惟清才会与其结为老友,经常在一处品茶喝酒,踏青垂钓。寿王也是以晓得沈惟清本日会找阿榆补上婚书,肯定二人毕生。只是他也未曾推测,阿榆会在此时呈现在城外这处僻远的玉泉观。
阿榆不知何时已上了她的小犟驴,把玩动手里的剔骨刀,轻笑道:“寿王刻薄人,做事也有分寸,想来不会毁人良缘,我也放心得很。”
这便有些不妙了。
阿榆见寿王跟从柳娥称呼本身,并无半分天家之子的傲气,神情和缓了些,笑答道:“对呀,沈惟清红鸾星动,正式定下了跟秦家的婚约。”
艳艳的,如染了秋色的桃花,晃到他的眼睛里,连透窗而过的夜风都带了东风般的清甜和和顺。
柳娥此时方敛了愁郁,冲他勉强一笑,柔声道:“榆mm说事在报酬,又没让你舍生忘死。若你跪死君前,我焉能活命?榆mm一心为我,言语孔殷了些,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务必找出一个既能相守,又能保住你我的万全之策。”
四目相对之际,连缀不断的情素流转,如有本色般扎得阿榆眼睛涨痛。
阿榆欣喜,感慨道:“醒了好,醒了好!再不醒,我让谁跟沈郎君结婚去?”
阿榆正走到门槛边,闻言差点被门槛绊一跤。
阿榆这是……害臊了!
“哦!”阿榆眸光流转,凝向那年青男人,“这位便是柳姐姐射中的朱紫?将柳姐姐在这观里藏了四年的那位朱紫?”
阿榆道:“没甚么不便,我不焦急。”
“我记得,藜娘……也姓秦?”
寿王赵远侃,恰是当今官家的第三子,与八年前疯了的大皇子楚王乃是一母所出。
这是秦藜的男人,秦藜的未婚夫!
寿王面前俄然白光一闪,顿有莫名寒意闪过,周身毛发耸然,正愣怔而退时,腰间一紧一松,忙低头瞧时,腰间那块麟吐玉书的羊脂玉佩已失了踪迹。
阿榆笑道:“可我不信情非得已,只信事在报酬。”
只是沈惟清的眼神和剖明已非常直接,她便是再傻,也看出这郎君对本身非同普通,——连婚书上都要凿定欲娶之人是她阿榆,而非秦家能够存在的其他任何女子。
她不能负了秦藜,不能让秦藜醒来一无统统,凄惶无依。
------
柳娥笑道:“郎君,此事,我今后再细细与你分辩。”
再昂首,阿榆手中,剔骨刀已然不见,但多了块柔润无瑕的玉佩,玉佩上还悬了光彩极罕见的天青色丝绦。
可秦藜之将来又当如何?
秦小娘子也罢,苏小娘子也罢,他毕竟在走近她的心吧?
沈惟清看着她高傲的背影,笑意微微,忽扬声道:“阿榆,你要如何都好。这平生一世,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