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耍蛇人（二）[第1页/共2页]

“前面有人跟着我们。”卓玛俄然抽着鼻子嗅了嗅，诡异地笑着。

夜垂垂深了，穷户窟本就没有路灯，各家为了省电，早就关了灯，整条街道堕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中。

“季卡，我有些惊骇。”

笛声停止，眼镜王蛇缩回篮子，半裸女人温馨地退到耍蛇人身边，端起盘子，纯洁得如同处子，环抱一圈向看客们寻求恩赐。刚才还情感高涨的旅客一哄而散，只要几个本土印度人往盘子里放着为数未几的卢布。

“刺向他的喉咙，对，就是如许。”卓玛柔声勾引着。卡塔默不出声地从包裹里取出两截竹筒，接上一条橡胶管子。

“你看，你的朋友很不对劲，想到杀掉我的嫁奁呢。”卓玛摸着季卡的脸，颀长的舌头撩着他的耳垂，“杀了他，你就能娶我了。”

耍蛇人、半裸女人、季卡正围坐在餐桌边，低声聊着天。

卓玛嘟起小嘴：“但是我不喜好被两小我同时爱着，只要一小我能爱我。”

“但是……”

奇特的是，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等了好久，多诺实在等不住了，排闼而入。

客堂里不断地传出咀嚼吞咽的声音，寝室里的灯又亮了。卓玛双手探到脑后，悄悄撕扯着，把整张脸皮揭了下来，取出扮装品，细心地修补刻画……

耍蛇人仿佛已经风俗了这类前热后冷的场面，不觉得然，从布袋里摸出一枚鸟蛋，扔进篮子豢养眼镜王蛇。

眼镜王蛇吸足了人油，身材变得滚圆锃亮，卡塔抓住它的尾巴，从多诺口中拽出，用力捏着蛇头两侧，把橡皮管子探进蛇嘴，人油汩汩地流进竹筒。

滚热的鲜血喷了季卡满脸，他伸出舌头舔着，眼中闪动着野兽猎食似的凶光，用刀顺着多诺的喉咙剖到肚脐，热气腾腾的体腔里顿时淌出腥臭的浓血和暗黄色的油膏。

2006年，孟买，宏伟绚丽的印度门耸峙在这座号称“南印度洋之珠”的都会。

“那我应当如何办？”季卡放下盘子，仿佛想不到答案。

“我又何尝不是。”卓玛冷冷地望着卡塔的背影，回身讨厌地踹了一脚还在吃肠子的季卡，“另有男人丑恶的身材。”

多诺竟然还没有死，脸部因为剧痛扭曲变形，看了看被豁开的肚子，褴褛的喉咙里迸出一声沙哑的惨叫：“我不会放过你。”

半裸女人对每一名恩赐的旅客深深鞠躬，端着盘子回到耍蛇人身边：“明天比明天多了50卢布。”

“杀了他？”季卡眼中的瞳孔渐渐扩大，不断地反复这句话。

“怕甚么，一个白叟一个女人，还不乖乖任我们摆布。”

多诺看着虚掩的门，心跳如鼓，严峻地四周张望，竖着耳朵听季卡的号召。

人群中间，大哥的耍蛇人悠然地吹着笛子，色采斑斓的眼镜王蛇从篮子里探出半截身子，跟着笛声扭动着身材。旅客们光荣竟然还能看到就连很多印度人也只是耳闻，从未目睹，在印度几近失传的技术。

“啰嗦甚么，你如果不敢，我本身去。”

“杀了他！”卡塔冷冰冰地笑着。

“呜……呜……”他抬头跌倒，抓住蛇尾向外拽，只感觉胃里一阵剧痛，眼镜王蛇仿佛咬住了他的胃。

多诺满身汗毛竖了起来！他逼真地看到，卓玛微微伸开的嘴里，吐出蛇一样的信子！而卡塔往嘴里塞咖喱拌饭的时候，竟然咬掉了本身的食指指端，涓滴不感觉疼痛，伤口也没有流出血，“格登格登”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