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使节[第7页/共9页]

没错，现在已是春秋晚期，礼坏乐崩，并非统统人都讲君子风采。何况楚人一贯自称蛮夷，本来就不那么恪守周礼。公开称王，就是表示。郑国固然在春秋最前期，曾经是独一的强国，这时却式微到靠近“第三天下”。楚国则固然本来“蛮夷之邦”，现在却仿佛“超等大国”。这就有如厥后的葡萄牙碰到了大英帝国，硬碰硬是不可的。

展喜说：敝国寡德之君不懂事，没服侍好贵国边陲的大臣，劳累君上您高贵的脚步踏入敝国卑贱的地盘，贵军将士也风餐露宿非常辛苦，寡君非常非常过意不去。是以，特派臣下冒昧地送些洗发膏和沐浴露，以示犒劳。

他带去的是“膏沐”。

实际上事件产生前，晋国的政治家叔向，郑国的政治家子产，就断言蔡国必亡，楚灵王也不得好死。他们的定见也很分歧：蔡灵私有罪，以是上天要借楚人之手灭了他。楚灵王多行不义，以是上天要用灭亡蔡国来减轻他的罪孽。

叔孙豹决然回绝。

这是有案可稽的。

展喜说：小人胆战心惊，君子有恃无恐。

惹不起躲得起。郑人只好请子围一行住在城外的国宾馆，好吃好喝服侍着。

展喜比吕甥更难。吕甥代表的晋国，只是败北罢了；展喜代表的鲁国，倒是还没开打就得乞降。公元前634年，鲁僖公因为获咎齐国，遭到讨伐。鲁国底子不是敌手，只能诉诸交际。但，话如何说，事如何办，见面礼如何送，鲁国君臣一筹莫展。因为再贵重的礼品，人家也能够不屑一顾。最后，展喜决定带最微不敷道的东西去。

是以吕甥和穆公，能够说有一种特别的缘分。只不过这一回，吕甥是作为晋国的使节到秦。任务，则是接回韩之战中兵败被俘的惠公。

亲迎就得进城，以是郑国发急。

因而，叔孙豹扯下一块绸缎对使者说：我的腰带太窄了，请拿这个归去交差吧！

以聪明和虔诚报效国度的，

两手都要

莫非郑文公的无礼，是叔詹的主张？

晋国当然不能同意。

烛之武的做法是对的。因为这个时候，做晋文公的事情已无济于事，只能釜底抽薪，策反秦穆公。但，动之以情没有效，晓之以理也不成。能够压服秦穆公的，只要短长。

春秋晚期的小国就难说了。好一点的，是虽不亡国，但要变成附庸。再差一些，是败北国的臣民被迁出故国，到其他处所定居。更差的，是他们都成为仆从，被当作夫役、贡品或商品。当然，他们也能够被团体掳往克服国，有如当年犹太人的“巴比伦之囚”。运气不好的国君或储君，则能够血溅礼器，尸横祭坛，成为刀下之鬼。

这时，郑人不管如何告饶都不管用。满腔仇恨的晋文公放出话来：把叔詹交给我，我就撤兵。

吵来吵去的成果，是晋国让步。代表团内部，副团长叔向又劝团长赵武：诸侯归服的是德政，不是谁做主持人。向来诸侯会盟，都有小国来主持的。此次就让楚国做一回晋的小弟，又有何妨？

任重是必定的。韩之战，晋国既败北，又理亏。承诺赠与的地盘不赠与，这是背信；晋国受灾秦国援助，秦国受灾晋国乐祸，这是弃义。是以秦国的气愤已经到了顶点。他们抓住了祸首祸首，哪能说放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