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始皇革命[第1页/共11页]

这话奇特。此前，他不是已经把韩、赵、魏、楚、燕、齐跟秦并在了一起？这莫非不是“同一中国”？

想当初，秦是多么的不成一世！公元前241年，楚国牵头，与赵、魏、韩、卫构成五国联军，以考烈王为总司令，春申君为参谋长，合纵攻秦。联军兵临函谷（在今河南省灵宝市），气势汹汹地筹办破门而入。秦人处变不惊，安然开关迎敌，五国联军竟魂飞魄散，不战而走。秦人不费吹灰之力，各国就成了待宰的羔羊。[3]

一个庞然大帝国，就如许土崩崩溃。就连被秦始皇拔除的谥号轨制，也在汉朝规复，并持续到清末。汉武帝的武，汉献帝的献，就是谥号。

因而，儒家生于鲁，墨家生于宋，道家生于楚。

第二是政治混乱。从公元前425年（也就是古希腊汗青学家希罗多德和晋国大夫赵襄子归天那一年）起，秦国四十年间不得安宁。一个国君（怀公）被迫他杀，一个太子（献公）不能继位，另有一个国君（出公）和他的母后一起被杀，并沉尸深渊。成果，是魏武侯趁秦海内哄之机，夺回了被秦穆公抢走的一大块地盘。[14]

究竟上，当秦王嬴政将韩、赵、魏、楚、燕、齐都支出囊中时，天下和秦便都变了。此前是邦国林立，现在是独此一家。那么，秦在“之一”的时候叫王国，“独一”的时候莫非还叫王国？明显不能。

秦有甚么呢？

建国倒不是建立都城，而是指定国君。国君都是世袭的，始封之君则多数是周王的兄弟（如武王之弟为卫君）和子侄（如周公之子为鲁君），然后是姻亲（如齐国的姜太公）和功臣（如燕国的召公奭），以及同盟国、败北国和附庸国的首级（如楚、宋、陈、杞）。

这就是说，从王国变成帝国，秦只用了九年工夫；从称帝到灭亡，也不到十五年。

文明对于一个国度和民族的影响，是很奇特的。大抵上说，是太少了当然不可，太多了也有费事。越，就亏损在文明太少；楚、宋、鲁，则亏损在太多。宋是殷商故国，鲁是周公以后，楚则是捡了便宜。春秋期间，周的王子朝兵变。兵败以后，他照顾王室的大量文籍、器物、知识分子和科技职员前来出亡。成果，本来是“蛮夷之邦”的楚，成为中原文明的第三个重镇。

黄帝成了中心大帝后，其他那些巨大缔造者，便被安排到东西南北四方，别离为赤帝（火）、青帝（木）、黑帝（水）、白帝（金），与黄帝合为“五帝”。

这，就叫“官员代理”。

是以，郡守和县令没有爵位，只要职位。他们的职位也不像诸侯和大夫的爵位那样能够世袭，反倒能够夺职和变更。也就是说，诸侯和大夫是国和家的当家人，郡守和县令则只是君权的代理人。

前225年，秦灭魏。

有空缺，就会有人来弥补。弥补秦国文明空缺的，就是法家。法家是没有地区性的。谁肯出大代价，他们就为谁出谋，为谁划策，为谁卖力。李悝为魏相，申不害为韩相，吴起奔楚，商鞅奔秦，都不敷为奇。

嬴政却不管那一套，因为他实在不能再称王。王，并非至尊之号。起先，大一点的酋长都能够称王，是为部落王。厥后，大一点的国君也能够称王，是为诸侯王。就算曾经单独称王的周天子，也没法跟现在的嬴政比拟。周王是“共主”，嬴政是“独主”，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