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弄权[第3页/共12页]

看来，元老和权臣已经尾大不掉，高宗天子则实际上大权旁落，一场厮杀也在所不免。羊群中总要有羊被杀，谁的尾巴大就杀谁，只不过李治下不了手。因为他才是尾巴最大的羊，长孙无忌则是大尾巴狼。只要见到那些狼眼，李治就内心发怵，舌头打结。除了一忍再忍，还无能甚么呢？

许敬宗倒是寿终正寝，活到了八十一岁，身后还被高宗天子追赠为从一品的开府仪同三司。的确，此人不像李义府那么猖獗和放肆，卑劣程度却不相高低。他在主持国史馆事情时，就曾操纵权柄攫取私利：向他贿赂便不吝装点，跟他有仇则盛加其罪。如此窜改汗青，莫非还不是小人？[17]

太宗天子实在教子无方。

时候差有两个。一是十月十二日到十八日，二是十月十八日到十一月一日。后一个时候段相对安然，因为册立新皇后的圣旨已下。君无戏言，李治哪能说忏悔就忏悔？

李义府勃然变色。他满脸通红，青筋暴起，抬高了声音一字一句地反问李治：这是谁对陛下说的？

李治这天子当得很不高兴。

小人得志便放肆，李义府就是。少年得志便张狂，长孙无忌就是。作为长孙皇后的哥哥，他与太宗天子春秋附近情同手足。太宗二十多岁当天子，无忌二十多岁做宰相，乃至一度统领中书、门下、尚书三费事件，其职位之高贵，权力之庞大，家属之显赫，直逼隋朝权臣越国公杨素。

房遗爱倒是另一副德行。作为第一当事人，他不但对谋反一事招认不讳，为坐实薛万彻罪过出庭作证，并且还诬告吴王李恪也参与其事，但愿以此奉迎长孙无忌，争夺在量刑时能因为“有严峻建功表示”而广大措置。

大要上看，这事奇特。因为褚遂良是在御前集会上被高宗天子问起，才颁发定见的。韩瑗和来济则明显能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却偏要主动表示反对，难道更加可爱？

或者说，表示本身信赖。

天子顿时柔肠寸断。他千万没想到，两人的报酬竟猪狗不如。因而带着哭腔喊道：朕的皇后和淑妃在那里？

没有确实而直接的证据表白，那位武皇后在此案中扮演了甚么角色，只晓得今后政归中宫。或许，她向来就没有给过许敬宗甚么明示或表示，统统都是那家伙投其所好、察言观色和自作聪明，皇后陛下则只需求坐享其成。

遗憾的是，李义府和许敬宗都是小人。

655 永徽六年 十月 二旬日 新皇后奏请嘉奖韩瑗和来济

但是他无可何如。谁都晓得，打狗还得看仆人，而这条狗的仆人是轻而易举就能让天子陛下偃旗息鼓的。因而高宗强压肝火说：只要环境失实，何必问朕从那里听来？

奥妙总要公开，北门学士当中也终究有人不再只是悄悄待命于玄武门，而是堂皇地走进政事堂，成为插手国务集会的宰相。这个时候，人们才恍然大悟：本来皇后不但要研讨汗青，还要改写汗青；不但要构造写作班子，还要构造参谋班子和行政班子。天后并不是吃饱了饭没事做。[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