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很知足[第2页/共3页]
显金“腾”地一下站起家,行动敏捷,拿包厢柱子做保护,挡住了大堂望向包厢的视野,顺势用芦管笔尖尖的笔头深抵住猪刚鬣的喉咙,抬高声音,“...你再拿我的性别说事,我发誓我必然用你的血当这支笔的墨水!”
现在有伤害了,却想推他去抵债!
用心拿笔尖当凶器吗?
陈敷也在猖獗打量显金。
陈六老爷看了眼显金,神采乌青地缓缓点头。
显金气定神闲坐在包厢边上,见卖锦货的黄郎背上行头东山复兴,便“咦”地轻叹了一声。锣鼓声敲响,紧跟着是热烈的唢呐和胡琴,长桥会馆的人本日看了两场戏,心对劲足分开。
呸!美得他!
显金眼睛一扫,意有所指地点了陈六老爷,“六老爷,您说是吧?”
猪刚鬣忙连连点头。
显金笑着摇点头,“会有人补齐的。”
他忍下血泪,硬生生剜了四百两出来。
“朱管事和陈六老爷有题目,你预备如何办?”陈敷忧心忡忡,“他们情愿给你八百两,账上的亏空必然不止八百两,我们补上了这八百两,多余的如何办?”
独一不惊的是早已见地过显金用蜡油烫人的张婆子,和在内心深觉这白黄瓜干得标致的周二狗——就算是女的,要没几分血性,作坊的青壮弟兄凭甚么跟她混?凭甚么从她手里拿钱?
“你再说一遍,我是甚么?”
像在割他的肉啊!
显金觉得陈敷要表扬她不到一天就把端倪揪了出来,正在构造说话自谦,谁知便听陈敷兴趣勃勃又道:
陈六老爷惊呆了,斑白山羊胡翘到颊边。
他惊骇地看着,艰巨吞了口水,只见喉结堪堪从笔尖上划过。
显金脑筋里莫名闪现出“你灰谤啊!我告你灰谤啊”...
显金“唉”一声,规端方矩地将手里东西放下,诚恳坐在凳子上,当真答了句,“我在,您说。”
“但你没有。”
不肖子陈敷有恃无恐。
天已经黑了。
她就像陈敷部下的ceo,陈敷控股,她管事,算是初级打工仔。
陈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一声后,想了想才直白道,“我闻此艺在专攻,莫起妄念思冥鸿,我固然不清楚你是那里学来的这些体例,但较着你比我短长,我虽姓陈,却必然没有你做得好,你情愿做,也是我的福分。”
猪刚鬣心头发慌,像甩了根麻绳掉进没有底的深水井,直冲冲地往下坠。
显金将笔收回袖中,神采如常地落座。
现在回想起来,他凭甚么和陈六老爷出得一样多?吃钱的时候,他们两个如何不平分??如何就是陈六老爷占七成,他占三成了!?
但她也没伤害过我。
陈敷也惊呆了,手里的瓜子落了一地。
就像你娘。
你娘临到死都没爱过我。
“大魏律法,凡罪罚兮从减轻,独于治赃吏甚严。”
陈敷终究开口。
显金望了眼窗外,店铺铺子都在往回收灯笼了,保持笑意,“感谢您没有拆我的场。明天早上陈六老爷和猪管事诡计用这八百两银子贿赂我放过泾县这几年的账,我收了,又见铺子里无多人,与账册上每月发放的例钱对不上,便想此中必有猫腻,这才设下这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