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芙蓉宴[第1页/共3页]
一言正中薄景焕所想,少不得谦了两句。
阮静妍呼吸停了,得志到极处,猝然化成了无尽的欣喜。
薄景焕听弦知意,随之看了一眼。
六王一笑,瞧了一眼他身后的何安,“君子不器,善假万物。有些人合适明着用,有些人合适暗着用,不拘一则尽用其长,方为大妙。”
薄景焕也在逡巡,他原是安排了几位堂妹伴随才子,此时发明她们正在围看士子联诗,阮凤轩则在池畔观舟,独占伊人不见芳踪,心底正在迷惑,忽逢六王的调侃,一时有些发慌。
她很想安静下来,端庄的上前施礼搭话,为之前的统统称谢。但是无数情感如静水深流,让她生生的窒住了。或许他早已忘了她,底子不记得那一次偶尔的善举,更不会懂她为何萦挂很久,至今铭记不忘。
阮凤轩猜疑的打量,“你比来是如何了,魂不守舍,连景焕兄都看出来,暗里询我是如何回事。”
环绕摆布的人太多,笑闹嘈扰不断,阮静妍绝望得近乎想立时拜别,谴去寻兄长的丫环却久久未归,她实在抑不住,寻借口避开了热烈,单独走入了一条清幽的石径。
近期的话题,绕来绕去不免落在对战贵霜国师一事,六王恰好对苏璇格外感兴趣,问得极详细,听完赞道,“难怪我传闻你给苏道长备酒,本来是结义兄弟,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甚好。”
六王击节而叹,“满城王公大臣相邀,苏道长谢客养伤,未赴一人之宴,可贵给面子来了留园,倒是为你而来。”
亭檐投下深影,花枝开得绚烈,映着他清正的表面,宁熙的侧颜,连冠上的羽饰都格外清楚。
被疏忽了半晌的阮凤轩忍无可忍,“奴奴?”
这位叔祖年龄已高,刻薄仁和,对兄妹二人美意而待,并不束缚去处。阮凤轩在老友与新结识的世家后辈伴随下四周玩耍,格外称心。不过mm克日过分温馨,连一贯不大留意细琐的他也觉出了非常。
阮静妍抬起睫,清眸漾起讶色。
斑斓的少女正跟着兄长看过来,她浅浅一笑,如芙蓉初发,明秀无双,薄景焕再看不见其他,只觉满园仕女淑媛,无一人能及这份天然色彩。
石径弯弯绕绕,碧柳烟丝蔓垂,一如她深晦的苦衷。不知多少折转,火线现出了一座雅亭,一个道衣青年在亭中静憩,身畔一丛金红的凌宵花。
阮静妍被一群淑媛簇拥着说话,偶尔有人提起苏道长,她心头一跳,却见在场的女儿家均是羞怯又镇静,对苏道长的各种动静津津乐道,连他并未入道及娶妻与否都晓得得非常详确。阮静妍既喜又忧,听得七上八下,一半心神在留意园内,用时好久,始终不见萦在心头的人,情感垂垂变得寂落。
两位亲王临时未至,六王在一间花轩独坐,他服饰修雅,脸相圆润,一看就是好脾气。正从轩窗赏识园子内的情状。
先帝膝下有六个儿子,除却两人早夭,一人继位,其他的均封了亲王。六皇子封相王,亦被称六王,他有位侧室与威宁侯老夫人沾亲,七拐八弯的扯起来,薄景焕还该叫他一声表姨丈,两家走动很多,相处熟稔。此次六王借了留园,薄景焕天然得帮手筹办。
阮静妍忘了抽泣,心房瞬时沁出了甜,她垂睫接过花,既是委曲又是高兴,半晌才说得出话。“你还认得我――当年都不肯记我的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