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九华山[第3页/共3页]

与其赶狗跳墙，不如网张三面，虚开一面。

那人原是个和尚，穿黄色僧衣，头上戒疤鲜红，一道斜长的剑创从眼角划过鼻梁，分外夺目。腰际系着一条绕身数匝的长链，细看满是白森森的指骨串成。他扶着一根玄铁打造的禅杖，杖尖寒光如刺，杖上铁环跟着行走而闲逛，当着数千僧侣前骄然倨立。

澄心大师默了一瞬，俯身为断气的沙弥抚上双眼，抬起的面庞无波无澜，“长使要众僧流血，老讷也没法窜改乾坤，不过是同生同死，同往极乐。但是人间自有循环，哪怕数千僧众本日无平生还，所种之因，所流之血，来日必有覆应，还望长使思虑细心。”

台下的僧众疑乱纷繁，虽不晓得无量心经为何物，威胁倒是听得清楚，目睹白刃晃晃，无不生出了惧恐，氛围转为忧惶。

全场的和尚尽皆变了色彩，渡厄大师骇怒交集，几近难以置信。

渡厄大师身边的老衲立起，他年约六旬，清癯如一截槁木，惋叹道，“贪痴成魔，一错再错，当真是可悲可叹。”

温白羽的表情稍好了一些，偶尔瞥见随在火线的少年，又不自发咬了咬唇，别开了头。自遭窃一事，她再未曾与对方说过话，他却像全然未察，这让她更加不快，极想快些摆脱，才仓促赶来九华。

长使踱前一步，缓缓道来，“江湖人当以武功论高低，我发起以此台为界，半个时候内两边都可谴人参战，不管人数多少，离台即算落败，最后留下的就是胜方。不过各位大师年高德劭，不宜了局相搏，无妨与我同作壁上观，由后辈一较是非。”

底下一阵轻哗，大部分和尚茫然，少数晓得的已暴露了惶恐之色。

场面冷了半晌，高台一名老衲立起，面带惊怒，“玄月，你意欲何为？”

澄心无声一喟，这类表里占尽，逼人入彀的战略，必是那位传闻中的少使所出，可谓暴虐之极。

合法大家都在屏心静气的听经，置在会场右角的九华古钟猝然被人一击削落，数万斤的古钟锵然坠地，顺着悬坡滚落了深崖，好久仍能闻声撞击的反响。

和尚点头行礼，缓缓道，“想不到连长使也为心经所动，朝暮阁当真所图不小。”

苏璇极目了望，神采一凛。

合法她心境狼籍，山颠一声沉响远远传来，震得山鸟纷繁惊起。

朝暮阁最后是一个平常小帮，做些暗弟子意，厥后不知从哪来了两名妙手主事，一个唤长使，主交战杀伐；一个唤少使，主定谋制策，今后截然分歧，几年间连并多个门派，渐成武林一霸。

长使拦下玄月，缓了神采道，“玄月打动了，大师休怪。我也不肯化城寺血流成河，怎奈心经是必取之物，既然你我皆是难堪，不如放过众僧，以其他编制定下心经的归属。”

三女换乘了肩舆，山道几度回转，终究摆脱了杂声，耳畔清净下来。

逼到如此境地，在场的武僧及几位高僧的弟子无不激愤难抑，他们相觑而视，齐齐上前跪倒，“弟子们愿以死相拼，舍生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