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警醒[第2页/共4页]

“我猜想，使君怕是不会让娘子嫁过江的……”阿桃谨慎翼翼考虑着，又偷看沈砚见她鼓励地点点头，胆量又大了些，“为甚么呢？因为娘子曾说过，使君偶然掺合这些祸乱，虽则前头有四娘子嫁去太原范家，但娘子的身份又分歧。”

沈瑄忙点头，绽放笑容，“七姐姐有事要叮咛我吗？”

“我给你一个提示，粮食。好了，你快回被窝里去，切莫着凉了。”

阿桃便坐在床脚榻上, 昂首望向沈砚。

沈砚忍不住笑了起来，阿桃竟以她做为参照。

世人不忍发笑，将这一丝珍品砚石易主的伤感也抹了去。

昨日将人移交给牢里后，李氏并没有多想，细作哪有几个诚恳的，被捕后常变作死间谎报身份，指鹿为马，不能全信。荆南在郓州左边，天下大乱后就被原厢军将领刘开带兵占有，沈家早前在韦氏主政荆南时就和刘开有联络，这下更是嫁了个女儿成了姻亲。提及来刘开兵镇荆南上位也不是甚么良善之辈，此豪粗人不粗心，莫非细作真是他派来的？

三月下旬郓州除了要在春分前祭奠社日，另有好几场花宴。数不清的春鹃、碧桃、海棠成片盛放，李氏不但要在太守府里主持两场茶话会，还要在碧游台共举花事，与民同乐。偏这时儿媳有身，燕地的崔侯又上门索债，李氏再无能也不免忙得坏了表情。

沈砚没有推拒，这都是小事。她起大早过来李氏屋里，是为了别的事。

沈砚点头。

只是沈砚也睡不着了。哎，川蜀派人来乌镇，这也不是甚么难以密查的讯息，故意人稍一揣摩就明白了郓州的筹算。他爹找的退路，恰好变成了动乱的火线。

如此一番工夫，李氏交代用时两天的任务竟在傍晚就完成了。最后一项，沈砚亲身去库房里，挑了一套天青色的瓷器，包含摆件，茶具，餐具，共六十四件。

崔岑，过来罢！

沈砚在李氏屋里吃过早餐，归去就要叫上吴娘几个，去督办欢迎崔岑的任务。

买石头用的都是沈砚的私房钱。石料未成佳砚前，并不像隔壁翡翠毛料那样高贵，这一趟买了两三百斤石料，所费只需百两出头。沈砚付完账后，又瞥了隔壁一眼，阿谁男人却不再默契地转过视野。

钱掌柜欣喜地合上砚匣，末端不免沉沦地拍了拍，“走喽，老伴计你得换个处所待喽！”

这还是第一回沈砚暴露如许的手腕，平常她只一板一眼站在李氏身边施礼如仪，花瓶儿似的。沈瑄看得目不转睛，看着别人望向沈砚的畏敬目光，竟比沈砚还冲要动。

庶四娘子沈珏嫁去北边范家只是为妾，分量如何也没法和郓州的女公子沈砚相提并论。

江南河泽遍及，山丘林立，委宛凹凸间不适车马，时人出行多爱乘轿。街巷咿呀声中，沈砚叫阿桃阿杏和轿夫跟在背面，又叫吴娘和她并步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