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贫夭孤残[第2页/共4页]
“喵,喵喵……”
我是谁……
树叶方一脱手,即闻树上有物坠地。
玄明和尚站在廊上,灰色僧袍嵌在隐影里,那一对白眉分外凸起,与李盛怀对视的一顷刻,老衲人抬手合了下什。
李盛怀身周吵嘴二气转动如潮,目不转睛的盯着青阳腰间的青玉酒葫芦,冷声道:“先生公然是青阳山一脉独传,言语与老先生当年分歧,便连神情也近乎一样!偶然候,李某真思疑青阳山上的先生乃不死不灭之人,亦或身负金蚕脱窍之法,可长生不死!”
月光悄悄的洒着,青阳山便若一道青褐色的樊篱,孤傲的卧在月夜下。轻风拂过院中的槐树,收回轻微的沙沙声,树叶动摇时,地上月影婆娑,那只猫叨着鱼,踩着月影一起窜,姿势轻灵,仿似鬼怪。待来到一处晓月窗前,无声无息的潜入内。
青阳点头说道,眼中神光闪动,有些影象片段便如吵嘴画面一样飘来飘去、时隐时现,腰间的酒葫芦不知何时被他捉在了手中,仿佛想要喝一口,却又凝在了嘴边。李盛怀一向在察看他的神态窜改,锋利的眼神如同一把雪亮的刀,越来越亮。
青阳走到窗前,斜身一看。
李盛怀从树影深处走出来,身上穿戴红色长衫,伟岸的身影被月光一拉,显得奇长非常。许是夜间风凉,他的背略显佝偻,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谙哑。当走到青阳面前时,看着李锦苏阁楼的方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黑夜里,张宗越那明黄色的道袍最是显眼,迈着八字步,慢吞吞的走到阶下,笑道:“早闻蜀中李氏有剑咒之术,巧夺六合造化,可伤人于无形无迹,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
“畜牲无眼,剑咒无情!”红肚兜小屁孩拍动手窜到李盛怀身前,踢了踢犹在颤抖的断蛇,瞅着黑暗中,桀桀怪笑。
“是,老爷。”
小三子便是这青衣小厮,肥胖矮小,仿若风吹即倒。
“天意难为,别无他法。”一口冷酒下肚,青阳眼中的苍茫褪得干清干净:“此法不全,若强行修习,唯贫、夭、孤、残。老爷子暮年费事,中年丧子,厥后虽施大法得了一对遗腹女,但天眼无情,毕竟难逃一个“孤”字!老爷子若一意孤行,凝煞之际,便是大蜜斯、二蜜斯丧命之时!”
冷月映窗,孤灯摇摆。
“不敷三日……”
“熬呜!”猫就是猫,得了鱼便撒欢,一口衔在嘴里,缓慢的翻窗溜走。
“本来是她……”
李盛度量臂不语,眼锋若刀,划过世人。
有些东西便若本能,刻在灵魂烙印里,俄然就冒出来,吓他一跳。就像明天,那滴冰寒彻骨的眼泪,是如何扇到酒葫芦里的?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
“鄙舍简隔,先生住得可还风俗?”
“非是老朽舍不得,而是这一身本领得来不易,老朽当年走南闯北,刀头舔血,多赖有它傍身。”
辩其去处,是去东院。
夜,李家西院。
“晓得了,倒底是避无可避!”李盛怀仰天一声长叹,面露痛苦神采,半晌,叮咛道:“我去看看锦苏,青阳先生最为好酒,让小三子给他捎一壶《姚子雪曲》去。”说完,凝着眼晴看向青衣小厮。
“畜牲,竟想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