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页/共2页]

老屋子有些破败，木头受了潮，看上去摇摇欲坠。

暮色沉沉，云层极厚，在天上缓缓走着，透不出一丁点月光星斗。

赵锦之舒口气，看来没找错地儿：“莘子，我……我是来找你归去的。”

停在村口老樟树下，赵锦之明显还懵懂着，揉着眼睛对燕三娘说：“三娘啊，你要去璜山得沿着玉水溪穿过村庄，前面有条小径上南坡。”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门缝里呈现一个水灵的女孩，十六七的年纪，头上包着浅显的蓝头巾，一双圆溜溜的杏眼泛着水光，身子正如花苞普通发展开来，浑身皆是活力。

赵锦之吸了吸鼻子，团着双手靠近些：“好香啊，你刚去哪了？”

带着些不肯定，赵锦之扣响了半爿屋门的铜扣子。

幼时俞莘子带赵锦之来俞家村玩过，俞莘子娘亲的故乡在这里，现在只剩个年老的阿婆在这里，也不知莘子是否如赵锦之所料回了这里。

赵锦之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俞莘子则一脸茫然地望着两人。

这模样倒有了几分可亲可近的情面味。赵锦之暗想。

“天留人，锦姐姐你今儿就住这吧！可千万别嫌弃乡间处所差。”俞莘子咯咯笑着把赵锦之拉了出来，正要关门，却被唬了一跳，“你……你是哪位？”

一顿饭吃得极欢畅，阿婆好久没有这么多人相伴，显得愈发精力矍铄，聊着家长里短，叮嘱赵锦之好好运营绣坊。

赵锦之愁云密布的心马上放了晴，忙握了俞莘子的手：“哎，好。你情愿甚么时候返来就甚么时候返来，我这会算是想通了，必然要决计好好运营绣坊，那我本日先归去了，安设好了阿婆便返来……”

只见厨房的门大开着，赵锦之往里瞥一眼，燕三娘不知何时从外头返来了，包着头巾不知在忙繁忙碌些甚么。锅子里白雾升腾，模糊能闻到一丝甜腻的酒香。

外头雨丝密密麻麻，江南梅雨季候便是如此，一朝开端便得过个半个月才淅淅沥沥地停下来，以后才正式进入隆冬时节。

乡间人睡得早，饭后歇一会阿婆便由俞莘子扶着进了里屋。

俞莘子内疚一笑：“走的时候带了些绸子，想着还能练练，不至于陌生了。莘子就是饿死也不会去福仙绣庄的，我必然是跟着锦姐姐的。”

“莘子，对不起，当日是我说得重了。你，你快跟我归去罢，绣坊没了你不可……”赵锦之内心酝酿了好几遍的话，说出来还是有些磕磕绊绊。

赵锦之不知该如何答复，只笑着轻声说：“你韦姐姐现在可分歧平常啦，是已经敲定的王妃啦。至于这个燕三娘嘛，她是我在长安赶上的朋友，人是不错，只是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