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1页/共3页]

赵锦之有些头晕，但还是一丝不苟地磕了三个头。

罢了罢了，赵锦之决定先打个打盹，就一柱香的时候，等脑筋清楚些就立即找个丫头去明玉轩找燕然，起码让燕然晓得本身的下落。

“都怪我当年直肠子，在皇上面前不知遮拦，又遭了朝廷上小人的弹劾，那日皇上大怒下命抄家，你母亲正在坐月子，她身子本就孱羸，一惊之下便落了病根。厥后在囹圄当中带了几个月，没比及重见天日的时候，便放手人寰了。”程稽业淡淡地说，“还把你弄丢了，让你在外流落刻苦这么多年。都怪我，唉。”

重见的局面赵锦之已经在脑海中想过无数遍，原觉得会痛哭流涕，只是没想到如此安静。

第六十二章

多像本身已故的夫人啊，五官并非非常出众，此中却有一股平和的气质。脸儿小小的，仿佛还是当年阿谁粉雕玉琢的漱儿。

程稽业瞪了她一眼，一甩袖便几步出了门。

此时恰是晨忙的时候，雪绒领着，赵锦之走过都有很多双猎奇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赵锦之是不在乎这些窸窸窣窣的群情声的，她只顾快步走着。

本身这个模样亲身去找燕然怕是不成能了，赵锦之喊了半天人，也没个下人前来。

郎中把方剂递给中间的丫头，提着药箱对程稽业道：“令嫒不过饿得急了，又思虑过火，这才一时眩晕，并无大碍。”

“老……老爷，您没事吧？”雪绒不敢上前，只细声细语地问了句。

倒把正巧排闼出去，被程稽业拨过来服侍的小丫头吓得不轻，“咣当”一声响，将装着洗脸水的铜盆摔到了地上。

程稽业挥了挥手，让郎中下去了，本身则望着赵锦之从被子中暴露的一张小脸发楞。他想着：这便是本身与松蓉的亲生骨肉啊，一别就是二十年，对漱儿的印象还逗留在阿谁老是不声不响，不哭不闹的奶娃娃，任谁抱着都是灵巧冷酷的模样。只是当时本身在朝为官，琐务缠身，竟没有仔细心细瞧过、抱过这个娃娃。而夫人亦去得早，漱儿是程稽业心中最大的亏欠。

和这个有些害臊怕生的小丫头闲扯了几句，赵锦之得知畴前在程府本就没有多少服侍的丫头，而这个雪绒已算是呆得时候长的了，本年更是跟着老爷一同到了扬州，常日里也就掌掌灯，在厨房打个动手。这会子碰上赵锦之，才从劣等丫环调过来服侍主子。

突如其来的相逢让赵锦之难以安静，她跪在香雾环绕的供香龛前面，有些茫然地看着龛中的牌位，上面用小楷端端方正地写着“先世三品淑人葛氏之灵”，用浅显的朱砂描的，显得朴实而持重。而上则吊挂着一块小小的匾额，提着“祖德流芳”四个字，生果糕点一应俱全，看着这一尘不染的模样便晓得是常常打扫勤换的。

“如何了？”赵锦之揉着额头，迷惑地问。

绕到后院的时候，雪绒俄然停下了脚步，赵锦之一个没留意，一下撞到了她的后背，两人几乎一齐摔在地上。

合法程稽业筹办拜别时，一向微蹙着眉头的赵锦之出了声。

醒了以后，赵锦之便没了睡意，她摸了摸脑袋上的包，仿佛消下去了很多。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带翻了搁在床边上的瓷碗，清脆一声响以后趴在桌边打盹的雪绒便马上从半梦半醒间直起了身子。

程稽业脸上没了惯有的滑头和锋芒，望着窗口的模样瞧着不过只是一个丧偶多年的孤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