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1页/共3页]
“这个天然。”程稽业笑里藏着刀,“谢家大奶奶乃是强弩之末,绝非燕掌柜普通的识时务之人。再者,老夫在扬州的清算还仰仗着燕掌柜的帮手呢。”
扬州辖之下很多与谢仕清交好的县令,淮扬的巡抚,天广盐号底下的很多盐商皆到了场,一眼望去便是黑压压的,叫民气生烦躁——不过都是来走过过场,公开里皆等着看谢家的好戏呢,谁不想从这偌大的买卖平分得一杯羹?
想着,燕然摇了点头,既然赵锦之否定,且她实在是从三河镇长大,那便不再过量思疑。
朱笙远远瞧见燕然的到来,过来对她说:“三女人可来了,本日很多官员与老爷子畴前的部属可都参加凭吊来了,可惜你来晚了,盐台程大人家中有事,因此便早早的走了。”
安陵故作内伤地后退几步:“动手还是这么重,如何会有人喜好你……”
望着这熟谙的面庞,安陵不成否定本身有一刻的晃神。
燕然笑着道:“谢家琐事缠身,竟担搁了好久,程大人受累了,小小赔罪已然遣人送到大人府上了,亦是三娘初来扬州的见面礼。”
出了谢府,三个街口以外,停了顶青玄色的肩舆,几个抬肩舆的轿夫垂手站在一边不发一言。
但她让安陵带来的话,却让燕然的心蒙上了层雾。
一圈简朴的先容以后,燕然便找个由头脱了身。
又走了一炷香的时候,方才绕到了前堂,棺椁已然移去了偏室,此时的前堂济济来了很多前来记念之人。
俞莘子忧心忡忡,正筹办煮了地瓜粥给赵锦之送去,谁料赵锦之一口喊住了她。
“莘子,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去扬州,玩几天呢?”赵锦之眼眶仿佛有些发红,说得非常游移。
刘长瑢脑中有些浑沌,畴前的事情明显清楚可触,却在此时一概离她而去,有的只是立在这扇无匾额的大门之下的一时茫然。
“燕掌柜是个利落人,那么老夫也就明人不说暗话。燕掌柜将来扬州之前,便曾与我飞鸽传书,说你手上有天广盐号,也就是谢老板手头丧失的帐本,不知何时能与老夫瞧上一眼?”程稽业口气淡淡,话倒是一针见血。
“不过大人承诺三娘的事儿,可别忘了。”
“便是话旧,长瑢女人无妨随鄙人移步芝玉堂。”安陵面上不动声色,含笑道。
安陵亦不甘逞强地笑得清闲安闲:“你也瞧见了,我在这山川之间做我的神仙隐士,欢愉安闲得很。”
安陵挑挑眉,折扇摇得风骚俶傥。
刘长瑢紧绷的神情仿佛又规复了轻松,她舒了口气,一拳头砸在安陵肩上,展颜笑道:“作为老朋友,本该按着江湖端方痛饮几杯,只是本日另有要事缠身,先走了。”
走出清风堂的时候,刘长瑢听到了绵长悠远的箫声。
刘长瑢咬着一口银牙,瞪了安陵一眼:“这个我天然晓得。这几天我亦渐渐接管了这个究竟,不过我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把汇集到的证据全数呈给程大人,让他来做决计。”说完,她又沉吟半晌,“对了,另有一事,本来我想亲口奉告她,想了想还是你帮我传个话罢。”
燕然道:“如此首要之物,三娘天然将其作为护身符。机会成熟,我必定将这帐本给大人双手奉上。且三娘向您包管,这个机会……不会让大人等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