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忆往昔洛河水凉（中）[第1页/共2页]

闻言，上明使又看向唤他“海阙”的男人。男人眼中有着较着的哀思，连握着百骨扇的手也在颤抖。来不及惊奇，又听人叫了声“梦冉”，他的目光已看向那一处长廊。

……

是阿谁与他把酒言欢的老友吗？

最后，是那女子回身跳入江河断交的背影。

应离点头说好。

暮阳嘲笑。

为何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有了活着的感受？

千菀为救治柳梦冉一夜未归，天蒙蒙亮，她的贴身婢女白芷踉踉跄跄跑进暮离居，奉告她，在她走后不久，一个身披红色大氅的女子带人闯进千草堂，二夫人结合众长老合力应敌，均受了重伤。里应外合者，恰是应离。

初黎死了，很多女人受了重伤，柳梦冉受刺激堕入重度昏倒。

又想开初晓跟她提及过千菀对应离的特别照顾。

“流云，”暮阳还是坐着，大抵是坐得久了，连声音也染上了冬夜无边无边的清冷，“你走吧，分开这里，越远越好。”

她对应离说：“医可救人，也可害人。我既然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我不管你之前是谁，此后你若做出半点伤害中原武林的事，我必亲身取你性命。”

身先人轻叹了口气，把手搭在她肩上：“起来吧，地上凉。”

……

身后传来男人降落嘶哑的声音，暮阳抬开端，望着面前乌黑的夜色，很久未语。

她却取下一支发钗，拿起应离的左手，狠心肠划下一条横贯掌心的伤痕，也断交地在自个右手心划了一道，逼应离发誓。

千菀神采又白了几分。右手微微抬起，五指渐舒，一道伤疤横贯手掌心。

空空的，不难受，却让他难以自控的难过。

暮阳单独坐在暗淡的角落里，低着头，将脸深深地埋进臂弯里。

海阙，果然是你！

听到动静，千菀一口血气上涌，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料想当中，不是吗？

肩上的手纤细一动。

他不懂，为何他会感同身受那男人的悲忿与绝望，乃至于现在都禁止不住肉痛的感受？

面具震裂的顷刻，千行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光怔怔地紧盯着那张透露在空中的脸。

“噗――”

“我犯的错，我会给千家、给世人一个交代！”

恍忽间，他仿佛看到面前一片矗立的绝逼，身后是涛涛江河翻滚。一把把明晃晃的剑在阳光下出现灼人的白光，耳边却响起女子绝望的抽泣。

……

他语音冷鸷桀骜，声声入耳冰冷……

而突如其来一声女子的尖叫，使他刹时分了神。

但是，不管他杀多少人，杀到冰冷麻痹，即便浓烈的血腥味直冲天灵盖，也填不拢贰心口的空落。

“海阙……”

那日在楼台，尊主不也操纵了她的豪情？

上明使木讷地低头看向刺穿自个胸口滴血的剑刃。

“是我痴心错付，海阙，你听着，我死也不会给你柳家的东西！我死，也毫不谅解你！”

他痴迷剑术已久，对本身的剑术也有着极深的自傲。这一招式微，令他很不平气。他握紧长剑，意欲雪耻，眼中戾气大盛。

尊主贴在她耳边，他唇上乃至沾着她颈间的血。

可心底的阵阵抽痛使他一次又一次，几次确认，面前这张脸究竟是谁？

千菀走了。

这一晚，紫微宫落败，上明使负伤而逃。千行故意追捕，何如月扇坊里尽是伤员，只能留下照顾。千菀获得动静，也仓猝忙连夜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