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臭不要脸：我家[第2页/共3页]

“公子，你可算返来了。”

屋子中心摆着五六个花架，一层一层累叠，整齐地摆放着不异的盆栽。地上也是，清一色的花盆，只留了两条仅供一人穿行的小道。

蓦地回顾，暮阳看到的是他浸浴在月光中的半张脸，望着满室昙花，眸深难辨。如许的慕清风无疑是陌生的。

慕清风是采花贼一流中最有钱的。他的宅院，就坐落在城中最繁华热烈的街口。

冷不防慕清风朝她望过来，月光照满他整张脸。他咧开嘴，暴露一口森白的牙，桃花目灵动如珠。

洛城宅院也好，戚云山碧落寺也罢。

仿佛过了好久，又仿如一瞬之间，暮阳悄悄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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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阳自是懂他的意义。但对他的扬眉叨教，暮阳只笑而不语地推开他，走出花房。

“公子，你……”粉衣少女怯怯地拉上一角法衣，两眼通红。

她缓缓站起，放眼望去。月光铺陈下，百来盆昙花齐齐绽放。斑白如雪，花盏似莲，一层层，一片片，仿佛晶莹剔透的白玉，顷刻间，美得惊心动魄！

帅府里，顾敏恒面对满地狼籍的昙花茎叶，暴跳如雷：“你们一个个的吃干饭的吗？贼人光亮正大地进府里毁了本公子的花，竟然没一小我发觉！我顾府养你们何用？别让本公子晓得是谁，本公子必然弄死他！”

它，要着花了。

――削发人，无家。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问：“小瑶呢？”

当年弥月铁骑踏破上阳，直取洛城，长驱直入破临平，斓瓴得胜。而面前的洛城，那是种光阴沉淀下的厚重安好，亦有牡丹城的都丽堂皇。暮阳半点设想不出它碧血黄沙、尸横遍野的苍寂气象。

行走在花圃间，月光拉长了她的身影。

被骂的狗血淋头的一众保护低着头不敢说话。

不时，慕清风追了上来，跟在她身边若无其事地踱着步子。

又一阵风吹来，吹开轻纱，月华似水倾泻而来。指下的花叶悄悄颤抖着。萤火虫飞出去，回旋着，等候着。

无聊打坐时，坐着坐着就笑了。

“甚么话？”久久没有比及他后半句，暮阳回身问他，却见他深深地望着本身，不由一愣。

悄悄地等待着。

“嗯？”暮阳挑眉。

慕清风磊落地答：“这是顾家的花圃。”

登封三城是边关的三道防地。

马车摇摇摆晃，一起行，一起停。

“顾家？金陵帅府？”虽是问话，但暮阳心中已有八分肯定。

但是，要把入了心底的再摘开，真的有点疼啊……

暮阳点点头，慕清风对劲地对她说：“暮儿，我们出来吧。”也不忘安抚泫然欲泣的小女人，“子衿乖。”

一群五颜六色的少女簇拥而出，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暮儿，我俄然想起一句话。”慕清风站在自家大门前，傍晚的风吹起他的红衣法衣，嚯嚯而响。

本来，有些人欢畅起来真的连眼睛都仿佛要溢出笑来。

屏息着看它一点一点翻开外套，花瓣层层铺展，芳香四溢。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她喃喃着，想起一个传说。

这是他第一次有了“回家”的感受。

……

“哦。”慕清风随便地踢着脚边的草，“未免火势伸展，扳连无辜，小僧换了种平和的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