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别[第1页/共4页]

“她还爱我，只是她忘了。”尹伊格答得笃定。在单人包厢里，裴芮那样热烈地回应他的亲吻，用嘴唇、舌头和牙齿，碾过他血管丰富的下颌线，悄悄含咬崛起的喉结。

内心全都是她，尹伊格下认识就要用中文，生硬地停了半晌，才想起来换成俄语：“她来找我了，跟我说了话……我要去见她，顿时去见她。”

尹伊格瞥见他，也稍怔了一下，没有当即行礼，只是点点头，“你除了不法破坏餐车，没别的事情可做么？”

安德烈急于解释，喉间冒出一声轻咳。

“还‘向您致敬’呢――得了吧安德烈，他早就退役了，不再是你的小队长了，你该省省你那些阿谀话，留着去拍警局下属的马屁。”

转目睹尹伊格光着半身，拿一件洁净衣服往头顶套。微鼓的背肌裸.露在外，惨白而紧实，附着小片红色砂砾一样的吻痕。

他哈腰拾起餐具，顺手掸去灰尘，放到右边的安德烈手里，“芮芮胃不好，待会应当会来餐车吃点东西。现在你们把这里规复原样，有事比及莫斯科再说。”

安德烈俄然有些沉默。

现在找到了就好。

一只手盖上他肩头，细细泛凉。紧接着，被按住的肩膀往下狠狠一沉，他蓦地一个趔趄，朝后仰倒撞上墙面。

他推开两节车厢的连接门，闪身进了通铺。四人共享一个隔间，他和季马铺位相对，都在最上面。这几天他整日待在裴芮的包厢，行李就扔到床头，也没装贵重物件，不过是些换洗衣物。

“……我去吧。”不一会儿，他垮下双肩，面露让步，俯身扶起一面桌子，把餐具放到上面，“我会奉告他，是莫斯科警方在履行公事。”

乘警心下踌躇要不要扶他一把，同时把倾斜的宽檐帽扶正：“……你这是要畴昔？他们不晓得拿甚么把门顶上了，现在打不开。”

尹伊格表示他让出通路，然后在乘警错愕的谛视下，抬脚直接撞破车门。

耳边喧华的动静持续不竭，约莫来源于隔壁餐车车厢，男人们或用俄语粗暴地讲脏话，或从喉咙最底端弹出吃痛惨呼，间杂着瓷盘碎裂的脆响，逐步混成一团含混囫囵，再也分不清哪个声音属于谁。

“季马，你承诺过我不在这列车上肇事。”

那双蓝眸子敏捷凋敝枯涸，像蒸干了最后一丝水分的河床，在日光暴晒下一块一块皲裂开，翻出内里腥热发黑的泥土。

尹伊格站在中间，往前迈了半步，跨过两把餐叉和一柄圆勺。

他们两人一左一右，碍于伊格目光无形的重量，忍住了没再正面冲撞，只能相互瞪视对峙，相互以眼神无声开仗。

脸上都挂了彩，暴露的手肘枢纽也青肿着，不过没见血。

用双手掩住脸，暴躁地抽吸着，他没能持续下去。

直到厥后跟她上了火车，他也没能顺利降服这股没出处的畏缩。连续几个白天，他都在餐车里目不转睛凝睇她的房门，早晨回到通铺走廊里单独喝酒，心底考虑该如何开口，如何表达，如何相处。

“重新熟谙了一下。”尹伊格说，“我出门之前，把电话号码奉告了她。”

这是她曾经爱好的亲热体例。

“回通铺。我该换套衣服了。”

尹伊格点头。

季马游移了一瞬：“没别的意义，以利亚，但是――你如何能肯定她会主动联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