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安德烈[第2页/共3页]

尹伊格那边，始终无声无息。

“……唔。”

裴芮走在他身边，抓住一片劈面而来的落叶，放手送回脚边。

数据线连着电脑，一边充，一边把音频存进硬盘。她蜷腿沉在椅子上，脱手把无用的部分剪去。

比起季马，安德烈赐与的信息更加饱满通畅，略加窜改就能直接用。裴芮就此连续事情了数日，只抽出小空当与出院的顾北柯见了一面，又跟胜利转正成为报社记者的许念知吃了顿饭，聊过一些无关痛痒、有的没的。

三年前参军队退役，安德烈改行做了差人。他瘦瘦高高，穿戴不打眼的便装，在一家水烟馆门口等裴芮，见到她便一言未发迈开脚步，表示她紧紧跟上。

连筷子也是成双成对的。

尹伊格在原地笔挺地站了一会，沉默回身，进了半开放的厨房。

安德烈的论述非常有层次，节拍和详略都掌控得不错，裴芮乃至不消让他就某些重点再反复一遍，或者补充甚么遗漏的细节。

挂了电话，裴芮抬起手背，挡住双目。

纤直的小腿从椅凳边沿滑了下去，裴芮重新收回双腿，嘴角跟膝盖的骨头一样，绷得*的。

以后不管裴芮如何劝说，他都回绝再议论那位曾经的长官。

胃里模糊不适，她想着归去吃点东西，再服一片胃药。她本身不是没带胃药，但药效远不如尹伊格给的那一瓶。

裴芮的指节扣紧话筒，指缝里满是光滑的汗。

裴芮的手已经在门把手上了：“还记得我说过，我不太体味你么？”

今早，裴芮看完了那封她写给伊格的信――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遗书。篇幅不长，布局倒置琐细，如同昏倒中的梦话。裴芮没能从字里行间找到线索，但她晓得，他们昔日的干系必定不像他描述的那样简朴疏离。

她声音小了一点：“不过你得全程陪他走着……”

“行，如果有甚么不能了解的处所，把灌音给我就行……”

“芮芮。”

裴芮扑哧一声笑了。

她太存眷这短短一句意味的含义，乃至于没能留意接下来许笑琳的话――

裴芮的手顿顿，持续向前，拿起外套也不看他，到门口说：“我另有事，就先走了。”

很变态，不像他。

这段偶然义的音频，她到最后也没压服本身脱手删除。

室内极度温馨，只要内里吼怒的风声，一蓬赶着一蓬，接连按在玻璃窗上。

灌音笔充好电，她出门找安德烈会面。

裴芮有过酬酢几句的动机，厥后又撤销了。

只要一天早晨，裴芮沐浴出来，手机在嗡嗡响着。

“不消，你去忙你的吧。前次季马说的那些，我根基上都能听懂。”

“……”

他步子长，走得快，裴芮跟得有些喘。

尹伊格。她不受节制地从胃药想到他。

“而大尉跟这些人都不太一样。”话锋陡变，他切入正题，“战役把他变成了一个……一个没有脾气的人。”

“那就下午吧，帮我跟他约一下。”

他惨白的脸迎着光，不带神采，还是是淡淡的神采，看起来有点懒。眼眸是不通透的两块浓蓝，因为混进了光芒，正在由深转浅。一片雾光将统统蒙在里头，甚么也找不见。

她放动手机，连呼吸都感觉不舒畅。

裴芮说：“你跟顾北柯没甚么辨别。”

绕开这些，他捞来敞着口的酒瓶，抬头喝空。牙里咬着酒，烧烫的伏特加充胀血管，把心脏也泡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