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想一起么[第4页/共4页]

裴芮松开衣袖，把木匣交还给他，“她有权获得一个答案。”

是季马。他臂下挟着一个小木匣。裴芮看出这是用来装瓦连京情诗的容器，一向被乌凉放在墓边。

“我在场。”很久，粗嘎的、夹带喘气的声音对她说，“他是为我死的，为了保护我……”

“你想说甚么吗？”裴芮俯身去握她的手，指尖碰到缠满手腕的红色绷带，一个激灵又缩了返来。

“嗯？”

裴芮发笑，侧脸看他：“你只需求答复‘想’就行了。”

“瓦连京在疆场上是个如何的甲士？我底子一无所知。”

没来得及收住的尾音里，闯出一丝细藐小小的愧怍。疆场上捐躯者将会受人回想，而与其紧密相干的幸存者却老是感到忸捏和亏欠，他们存活的意义和目标在逝者逝去的一顷刻就被剥除了。

裴芮张了张口：“瓦连京……”

在起步的一刹时，她感到精力和肌体的两重脱力，身形颠晃了一下，落进背后尹伊格的手臂里。他将她扶稳，掌心自但是然浅触着胳膊，一起向下滑过她的手腕，颀长有力的手指骨节，一根一根交叉着埋进她指缝里，把微凉体温紧密地送给她。

顾北柯轻微隧道。他发声艰巨生涩，像在末路上□□，“独一分歧的是，你还没有像我一样，绝望到甚么也不顾了。”

她还记得前次去见顾北柯，护士也给他们分发了这类大夫式的红色长衣，穿起来就像盖了一副雪壳，连内里的温度也感受不到了。

乌凉在氧气面罩下暴露一个无内容的浅笑。

“我先躺一躺。”她说话的同时，已经剥下外套倒进床头，两脚相互磨蹭推掉短靴，下一句话是从被子里冒出来的，“明天出发，能够么……”

她点了一下衣袋里的灌音笔，好久听不见反响。

“三年前芮芮做完那场手术，你和我就站回了一样的位置，现在实在也没有窜改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