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驱策(4)[第3页/共4页]
用帕子堵着口又咳了些血沫出来,顾清岚只觉面前一阵阵昏沉,连胸前的痛苦,都跟着远了起来,他深吸了口气,微微勾了下唇:“没事,扶我回房躺下就好。”
路铭心听他说得动情,又气呼呼道:“你对云风惦记够了没有?奉告你,师尊是我的,别想跟我抢。”
如许想起来简朴,突破心魔却又何其艰巨,更何况他的心魔,却又是修士们最闻之色变的情劫,他本想若心魔不能冲破,最多看可否支撑到局势已定,那么他届时即便道陨身故,也没有太多牵挂。
倒是路铭心毫不客气地去扯燕夕鹤:“燕二你做甚么抱着我师尊,快松开!”
道心不稳,也就是心魔,若说心魔,现在在场的这几人中,却恰是顾清岚本身,心魔迭生……而琉璃镜,也已在他身侧带了数旬日。
他那话中的意义,顾清岚若不是身份这么高,他还筹办把人带回家里去?带回家干甚么?做老婆还是做幕僚?
尘寰王朝更迭,帝王轮换,对他们这些修士而言,不过是小之再小的事情,他们也从不横加干与。
燕夕鹤倒是早已风俗的模样,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哎呀,有几日不见了,如何感觉本日路师妹瞧上去格外娇俏动听,眼波格外流转欲滴,叫我动心。”
她说话实在不客气,兼之有点粗鄙,顾清岚就对她笑了笑:“心儿,重视言辞。”
他尚且没有回过神来,忙俯身想要检察莫祁的伤势,就看到路铭心一身铠甲,从门口处快步走了出去,却在看到他后,就愣了一愣,目光中染上多少讨厌悔恨之色。
几人又一起到了李靳殿后的会客室中坐下,顾清岚就将收在储物囊中的琉璃镜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顾清岚听着,还是微浅笑了笑:“保家卫国,死得其所,我却不晓得那些英烈缘何要管我索命。”
顾清岚想要张口再言,却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到复苏时,还未看清面前事物,就觉身子沉重非常,胸口也传来一阵阵沉闷的痛苦。
他倒是男女非论、荤素不忌,干脆一个个调笑畴昔,路铭心气得当场就要拔剑,又被顾清岚浅笑按住:“心儿,不要失礼。”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声轻唤,是个少年的声音:“公子,你如何了?”
这一掌印在胸前,顾清岚才惊觉本身竟如同一介不通法力的凡人普通,对她毫无还手之力,抬手堪堪撑住身后的桌案,才没颠仆下去,喉间却早已泛上了血腥气。
三十六年前她对本身冷淡时,还尚且叫本身一声“师尊”,他都不知该如何同她说话,现在她连“师尊”也不再叫了,他又该如何与她相对?
为何蓦地之间,莫祁会身受重伤躺在这里?而莫祁身上的衣物,为何又不再是轻云待月袍,而是颇似尘寰的衣物?
他还没完没了起来了,路铭心终是忍不了,开口道:“燕二你有完没完?喊你来是说闲事的,不是让你对着我师尊□□的。”
紫昀下了一跳,赶紧扶住他的身子,急得跺了下脚,再开口声音就有了哭腔:“公子,你是不是给那疯丫头伤着了?我去叫燕神医!”
燕夕鹤这才不情不肯地将手松开,退开一步重新施礼:“长辈骤闻云师弟还在人间,喜不自禁,去处失态,还望真人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