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顾盼（6）[第2页/共3页]

路铭心忙跑到塌边，他又笑着侧身让她上来：“陪我睡上一阵。”

路铭心只得委曲地扁扁嘴，磨磨蹭蹭出去带上了房门。

李靳想到这里，看着顾清岚，踌躇了半晌说：“当年我师尊将掌教之位传给我前，曾让我对顾师弟你多减轻视……他说，如果发觉你某天法力俄然大增或是俄然有了双灵根，就必然要……”

李靳当时也不过方才金丹安定，法力虽高，资格却另有完善，幸亏他背后靠着关陇李氏，也算勉强坐稳了道尊之位。

顾清岚也没将手抽出来，还跟李靳保持着那种姿式，对她微微一笑：“心儿，我还没有命你出去。”

如果算上青帝，他顾师弟竟两度遭嫡亲之人叛变，抱恨而终，他也不晓得该如何出言安抚，只觉心疼得很，紧握住了顾清岚放在他肩头的手，放在胸前，望着他说：“顾师弟……今后就算拼上我的性命不要，我也定要护你全面……”

他说着，唇边又带上些温和笑意，顿了顿：“更何况我和她之间的人缘，实难理清……当年若不是魔帝夜衾，就不会有本日的顾清岚，而夜衾若不是为了助我出世，也不会陨落，累得夜无印平生展转孤苦。”

现在李靳看着面前的顾师弟，蓦地感觉有些没法描述的衰颓之感：“若青帝是我师尊的师尊，顾师弟你又是青帝重生……那你岂不就是我师祖？”

――能够仅是因为，他是顾清岚的至好老友。

他们四人千辛万苦，四周驰驱找寻，为得不过是拼集天魔残片，查明这魔物究竟是做甚么的，缘何会被如此之多的人争夺。

见李靳仍抓着顾清岚的手不松，她还抬手颤栗地指着，眼里的泪水都要涌出来：“师尊，你才同我说过要跟我来日方长，为何又跟李师伯这般……”

顾清岚又微顿了顿，才轻声说：“怕是关于元齐大陆地脉异变。”

李靳看着他暖和无争的笑意，却油然更加怜悯起路铭心来，若说有情似无情，没有人比顾清岚更合适。

他虽担当了情敌影象，却确切没有把青帝当作是本身，说到这里也只带些遗憾的感喟：“可惜就在青帝将要查出地脉异变的本源时，道修就合力将他围堵在了独首山下。”

李靳顿时浑身一抖，顾清岚忍不住轻笑起来：“李师兄，我说过我还是云泽山的顾清岚，是青帝的神识融入了我的灵魂，而非我的灵魂被青帝的神识淹没。”

顾清岚听着，俄然微叹了声，苦笑着：“提及来为何青帝同我，运气也是类似……你师尊绝圣真人，当年曾是青帝的弟子。”

路铭心“哦”了声，忙捧出来一个锦盒：“连谷主方才差尹苓过来给师尊送了些丹药，我想着需让师尊尽快服下。”

李靳惊诧了一下：“顾师弟你这是何意？”

顾清岚浅笑了笑：“李师兄，你也应当能猜到，如果当年的魔帝和青帝都未能完成的事，以我们几人之力，又有几分胜算？又有几分满身而退的掌控？”

他边说边微浅笑了下：“不过我却晓得青帝自重伤到陨落，一年多来未曾有半晌痛恨过你师尊。”

顾清岚微微勾了唇：“或许尝过以后，人生美满，自此无求，也算勘破了情障，岂不更好？”

顾清岚点了下头：“当年青帝在独首山碰到了地魔，并将之击伤。此魔原就不该存在于人间，除非天道变态，阵势生变，不然地魔不会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