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长夜厮守[第2页/共3页]

向来没有发自至心肠在乎过哪个男人，迟疑半晌只弱声问，“很累吗？”

喘气里交缠，颤栗里沉湎……神态被袭夺一空，云漪缓缓阖上眼，任由本身在眩晕中飞堕，再也想不起来，想不起挑逗和技能，想不起伤害与疑虑，只觉醉人暖和，甘心就此沉湎，抵死缠绵。他将她抵在床头，两人垂垂滑至柔嫩枕上，她的长发丝丝缕缕绕在他指间，浴袍已敞开，暴露大片乌黑肌肤，耳鬓浮动浴后暗香。情迷意动间，云漪喘气渐急，身子却也颤抖得更加短长，在他度量中垂垂伸直，身子不由自主地紧绷。

“动手这么狠？”他翻腕一带，轻松缴去她凶器。

在如许的时候，说甚么都已多余。

他沉默半晌，柔声说：“好。”

“那么，给你倒酒。”云漪安静地回身，步向酒柜，语声淡柔，“喝一点酒，哀痛会好些。”

他第一次同她提到家中妻儿，云漪沉默垂眸，分不清心中是何种滋味……官宦之家多晚婚，他那么早结婚生子也是平常。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本身还是半大孩子，如何晓得为人父的任务。霍仲亨似晓得她心中想甚么，苦笑了下，“当时也不觉有何可喜，倒是惊了我一跳，大感不成思议。”

云漪不能再诘问下去，他说，北平眼下不能归去，言外之意已流露得太多。

一时候心下寥落，云漪沉默回身退开，软声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你在怕甚么？”他逼视她。

霍仲亨又一次沉默，不再说下去，她也猜获得，今后并无甚么可说，不过是一场病来了，她便悄悄死去了，没有丈夫儿子在身边，一小我悄悄分开，自始至终没有给他添一分费事。

霍仲亨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慨但是笑，“我没事。”

若他情愿，大可如外间传言的那样，做起一方土天子，谁也莫可何如。

展开眼时，天气已亮，霍仲亨早已不在枕边。

“很晚了，你歇息吧。”霍仲亨俯身将她扶起，“我也去睡了。”

她翻开酒柜旁的壁灯，拿起白兰地倒进两只杯子，浅碧色的壁灯光芒将酒的色彩映得似毒药般幽绿。云漪端起一杯，本身先抬头喝了一大口，却听他说，“我并不感到哀痛。”

“那是戏文。”霍仲亨垂动手，缓缓抚过她头发，“北平那会儿还是北京，我大志万丈去赴功名，踏上天子地，便将家中琐事都抛在脑后，浑然忘了本身已经结婚。接到第一封家书，倒是家母写来报喜，奉告我即将做父亲。”

云漪颈上蓦地一紧，下巴被他重重捏起，来不及抵挡和思考，已堕入他炽热的打劫，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味。他吮住她的唇，薄唇柔嫩而轻柔，含住她冰冷颤抖的唇瓣深深吮吸，唇舌相迫，令她错愕的舌尖走投无路，被他紧紧抵住，不容躲闪。

甫一回身，却听他淡淡开口，“我的夫人过世了。”

云漪端了酒杯走到他跟前，屈膝跪坐地毯上，靠在他膝边，“可你看上去很难过。”

云漪看着他背影，觉出拒人千里的孤峭，实在他并不需求她吧……

霍仲亨只是沉默，起家走到窗前，也不答复。